马车仍旧颠簸不稳,萧澜却是安逸了些。从昨夜至今,他对玉阳子的提防均不曾松懈半点,之后或许会有殊死的恶斗,唯有现下稍稍放心。萧澜坐在车内,未留意方向,不曾晓得玉阳子往北行了不过一会儿,便转道驶向西南。午后天空缓缓飘下雪花,须臾将沿途荒芜的景色染上一层莹白。正在这时,驾车的玉阳子突然发难,一个反身撞入马车内,挥掌拍向萧澜胸口。
“啪……”的一声,车厢的门被玉阳子撞裂。萧澜万万想不到他会在驾车时突然发难,大惊之下,运起真气挥掌抵挡。玉阳子出掌犹如灵蛇,一手托开萧澜胸前的双手,另一掌直击在萧澜腹部。两人一仓促,一蓄谋,一招过后高下立判。萧澜只觉腹内仿佛倒转过来般,惨哼一声,身子猛地被击得飞出车外,车厢亦随之四分五裂。玉阳子以真气一引,使失去支持的车顶盖飘往旁边,紧接着双腿一屈一弹,人似离弦之箭扑向滚落在两丈外的萧澜。他那一掌只使了五成力,乃是怕萧澜若死,自己得不到《冰火阴阳》,故欲先将其制伏。
萧澜在地上滚了两滚,尚不容他喘息,玉阳子便飞身掠来,如猿长臂,五指箕张,疾扼他咽喉。凶险中,萧澜功聚双手,胡乱一抓,不想正好抓住了玉阳子的右胳膊和左肩。玉阳子刚扼着萧澜咽喉,左手还来不及点其穴道,自己的左肩右臂就给他拿住。对方真气侵入之下,玉阳子双手力道顿失。萧澜两手分别抓着玉阳子的肩膀胳膊,寒热内力齐施,玉阳子迅即只觉有一冷一热两股真气经自己的双臂流入体内,在胸腹游走翻涌,一时好不难受。他慌忙运功护着自身心脉肺腑,与这两股内力抗衡。寒热内力源源不断的汹涌而来,玉阳子浑身功力均用以抵抗这冰火阴阳的真气,想摆脱萧澜抓着自己的双手却是不能。两人互拼内力,当下对峙在那里,苍穹的雪花飘落在两人身上,瞬间融为水滴。
那少女见两人忽然打斗起来,与之前的商定相背,不明是何情况,暗暗有些为萧澜担忧。可又忖哪怕是他击败了玉阳子,也未必真的会放过自己。想到这,那少女心下便不由愿他们两败俱伤,同归于尽最好。另一边,两人僵持了片刻,玉阳子感到萧澜涌来的内力正在逐渐减弱,心里一喜,知道自己修练多年的“御合阳功”高绝精深,久持之下必可得胜。萧澜有苦自己知,两人对峙的关键之际,他的致命弱点阴阳劫不巧发作,昨日他奔波打斗许久,如今又消耗了大量功力,使得发劫提早,且恰巧在性命攸关的此刻。
发劫虽慢,但萧澜体内的功力陆续衰弱,兼之有玉阳子劲力与己相抗,亦无法运功强行压制。危急之下,萧澜鼓起一口余劲,喝了一声,奋力起身。玉阳子右手已无力道,自是拿不住萧澜,只得眼睁睁瞧着其猛然抬头撞在自己脑门。两人脑骨相撞,发出一声碰响。两人各自向后跌倒,纠缠的双手随之分开。玉阳子欲起来将萧澜擒住,可身体中的寒热真气却未消去,仍在他体内翻涌。如若玉阳子一起身,那护着他心脉肺腑的真气便会暂散,以致萧澜的寒热真气趁隙损伤他的心脉。
无奈玉阳子唯有盘膝坐好运功调息,逼退侵入体内的冰火阴阳真气。他见前面的萧澜无甚动静,似是也在调息,微微安了些心。一面调息,一面注意着前头的萧澜。而萧澜仰倒之后,也顾不得玉阳子会再攻,兀自努力运功压下这次的阴阳劫。其回想中午玉阳子和自己所约,暗骂他奸诈狡猾,也暗骂自己愚蠢,明明昨夜已打算先发制人,结果还是着了他的道。
两人一时俱都丧失了拼斗能力,皆在运功恢复,务求尽快复原,好除掉对方。一会之后,萧澜率先压下了阴阳劫。他一个鲤鱼打挺,跃起身来,抖了抖落在脸上的雪水,未想那么多,独目凶光一闪,冲上前,运劲挥拳,猛向玉阳子胸膛击去。玉阳子多年闯荡江湖,论经验不可谓不老道,见萧澜先行恢复朝自己攻来,亦不慌乱,瞅准萧澜所击自己的位置,抽得一股真气提前护住那里。他毕竟功力高深,以全身功力逼退侵入体内的寒热真气不过是费些工夫罢了,自能暂缓调息,聚集一股内力应付萧澜。
这一拳击中玉阳子胸膛,萧澜只觉打在一块磐石之上。对方力道回震,直将他震得退了五步。胸中气血翻涌,喉头一热,忍不住“噗”的吐出一口血来。反震之力教萧澜身体里的劲道乱窜,好半晌才平息。他面上筋肉抽搐,诧异了一刹那后,拭去嘴角的血渍,不信邪的再次提气运劲。这次阴阳二劲齐汇于右拳,大吼着上前击向玉阳子。
见他发狠般的又挥拳打来,玉阳子只得接着硬抗。但听“砰”的一声,好死重槌击鼓。萧澜又一拳击在玉阳子胸膛,这回他却给震得倒退七八步,跌坐地上,再次呕出一大口鲜血。他喘息了几下,瞧玉阳子依旧盘坐原处,目视自己,并未起身来攻。萧澜想他八成是在运功调息,一时半刻动弹不得。转首一望,见那马车四分五裂,两匹马儿已然自行奔走,而那少女仍躺在损坏的车厢座上。
萧澜想既然杀不了玉阳子,便须得带着那少女逃跑才是。当下急忙爬起身,奔至那被毁的车厢前,伸手去扶那少女,口中的大声道:“能走吗,快走!”他急得头脑不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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