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在房间坐了好一会儿,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坐了多久,隔壁屋的两个小姑娘也都回来了,窸窸窣窣的说话声传过来,我抬头往外一看,天已经都黑透了,也不知道自己的脑袋垂了多久,这会猛一抬起来,后颈的小块骨头咔嚓一声响,像着火烧似的疼。
我扶着脖子去掌灯,打开门一看,又下起雪来,这会儿正下的急,风卷着碎雪粒砸在纸窗户上,发出噼啪的声响。我抓起脸盆就去外面打水洗脸,正好碰见小刘撑着伞从前头廊下走过,三少爷在前面走,他撑着伞在后面小跑的跟。我无暇去探究这略显诡异的画面,哆哆嗦嗦的打了水,一遍又一遍的洗脸。
碎雪粒慢慢就变成了纷纷扬扬的大学,天寒地冻的,大家都睡的早,我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看着帐顶。
第二天推开门天已经大亮,早晨的阳光照在堆了一夜的雪上面是刺目的白。今儿不是我当值,院子里当值的丫头们都已经穿戴整齐,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了,一个个桃红柳绿的颜色,在白茫茫一片中分外好看。我却不得不为了另外一件事发愁——钱!不得不承认,我现在想钱想的要发疯了。
前半个月为了挣钱,我比那穿着滑板鞋的人跑的都快:二少爷院里两个丫头荡秋千摔断了腿,我马上毛遂自荐去代班;老太太的鹦鹉绝食闹脾气,我马上跑过去耍宝使尽十八班武艺逗它笑;大夫人喜欢看雾凇,我大半夜起来往盆栽上浇水……
半个月下来,我的妈呀,累死我了,体重蹭蹭蹭的往下降,黑眼圈来了,白皮肤走了,肿眼泡来了,年轻娇美走了。半个月的折腾,我还真是小赚了一笔。
过了几日我又找了一份可以美美的干活的营生——绣花。两个铜板一幅绣品,小燕儿是沙妈妈的小女儿,跟在大夫人身边管管采买,隔三差五就能出府一趟。我央了她帮我拿出府去卖,卖得了银子,我们两对半分。
那日我一手一只小花锤正给自己捶腿,莫名其妙就被几个婆子拖走了,我简直一脸懵逼啊,唉,我这逮鸡了,还是撵了鸭了至于这样的对待我吗?
看见小燕儿早我一步在大堂跪着的时候我突然明白了,她哭的梨花带雨,娇娇怯怯的。沙妈妈跪在她旁边,看见我整个人扑过来要打我,没人拦她,我不想白白挨打就躲了一下,她拍了个空。
这下不得了,她哭嚎着趴到大奶奶脚下,头发散乱,像是疯了一样:“大奶奶,您可得为我做主啊,小燕儿年纪尚小,不知事,都是被那起子小人给骗了啊……”说完还瞪了我一眼。
大夫人看的皱眉,杨柳得了眼色,上前扶起沙嬷嬷忙劝到:“嬷嬷快起来,您是奶奶身边的老人了,为人如何奶奶岂能不清楚?您只管好好看着便是,奶奶在这儿,还能让您受了什么委屈不成?”
那小燕儿哇的一声哭的更大声了,先前还是泫然欲泣的,现在已经抽抽噎噎,鼻涕一把眼泪一把了,沙嬷嬷见此,上前抱住,两母女又哭了一通。
大奶奶皱眉看着我问道:“府里的规矩你可知道?杨柳可都提点你了?”
“杨柳姐姐都告诉我了。”
许是我答的太直接,她倒是愣了愣,随后又说:“那就自己找管家领发去吧。”
那次过后,日子再无波澜,平平淡淡。
新年的第三天,又是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雪,隔着厚厚的棉被我都能感觉到外面的寒冷,我不想起床,也不想当丫头了,我想或许我可以再攒点钱,然后买两块地,当一个小小的地主婆,也挺美的。
大夫人的娘家小侄儿来府玩,那小家伙刚满三岁,张得虎头虎脑,,穿得又厚,里三层外三层的包着,活像一个糯米团子,追着大老爷的小花狗到处跑,我们几个丫头就在后面跟着跑,远远看着倒也壮观。
刚出外院,经过观景亭,正好碰见三少爷跟几个朋友在嗑着瓜子聚众唠嗑,我心里正寻思,幺呵,这大雪天的也不嫌冷,三少爷下巴一抬,随手指了一下我:“过来给几位爷添茶。”
我抬头一看,他们果然一个丫头都没带,,壶里烧着水,咕噜咕噜的冒着热气,这下倒好,我无师自通的一个成语:附庸风雅。
我扭头往回看了一眼,小团子迈着小短腿,后头跟着一群人已经跑远了,没了影儿,想比的那狗儿躲到假山里玩了。
他们每个人面前都有一个白瓷杯,我拎着把手,过去一一地都给他们满上。
正打算功成身退那赵公子发话了,他人长得很是白净,看着就像21世纪的花美男,稍微收拾一下马上就能出道唱歌演电视了。可那货翘着二郎腿,瓜子嗑的飞快,皱着眉就嚷嚷开了:“别急着走啊,你瞧我们这连个人都没有,你行行好,回头让府里给你加钱”说着,顺手扯下一串珠子,扔到桌子上:“这个你先拿着。”
这帮人身上的东西哪有不好的。心想,得嘞,今天就是给你们到一天的茶都不成问题。
于是我拎着壶矜矜业业的站旁边,看谁杯子空了,赶紧给他满上。
赵公子瓜子皮吐的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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