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院中石凳上,遥望天际,云卷云舒,却察觉不出一丝暖意,但是她已经习惯了仰望天空,那种淡淡蓝色,能让她安静下来。
秋天来了,落叶铺满一地,有些还带着绿色,有些早已枯黄,苍老黄色占了大部分,平坦院子,此时像是扑一张暗黄地毯。
一只鹰在天际翱翔,然后张开有力双臂,从上空直冲而下,快撞上小水时,立刻转移方向,然后再次刺向天空。正在快乐展翅飞翔的鹰,是那日小水好心救下的那只,它伤痊愈之后,就跟在小水身边,把她当做自己的主人,也算是报恩。
强劲的风,卷起了落叶,躺在地上无声息的叶子,像获得新生,便随着鹰带来的气流,翩翩舞动起来。
司徒勒在逸家牧场下毒,还栽赃嫁祸给狗子,此事已被查明,当地知县已将司徒勒绳之于法,关于牢中,等候发落。狗子已无罪释放,狗子与其他几个人,也干起正当生意,不再持刀抢劫,做违法的事了。
一切的事,都尘埃落定,小水轻轻吐了口气,狗子入狱,也和她扯上关系,如果不是她把他带进牧场,就不发生这类的事,现在他沉冤得雪,她也该安心了。
即使司徒勒作恶多端,还企图玷污她,他罪有应得,被捕入狱,但听闻了此消息,她心还是震荡了,那个人挂着张奸邪的脸,却很心急真切的告诉过她一些真实的事情。
其实,她宁愿被蒙在鼓里,过着无忧生活,而不像现在,心麻痹,大脑愚钝不愿在思考。入夜时分,经常突然被脑中记忆碎片重现而吓醒,此时阴暗冷清的房里,只有她一人。即使心跳加速,背后的衣服已被冷汗沾湿,也只有她一人,现在的她早已熟悉,孤寂阴寒的房间。没了苏楚身上味道,她依然能在暴雨天里安静度过。没了逸淋拥抱,她仍旧在噩梦清醒后,调整好心绪,再次躺下,而她往往再无睡意,一夜未眠。
她是软弱的人,用尖利言语来掩饰心中脆弱,她不敢面对现实,除了逃避还是逃避。从那日闻到了熟悉气味,她就知道魔教教主是苏楚,可是她假装不知。她怕一旦揭露这个事实,她再也不能呆在他身边,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她懦弱胆小,自私自利,她不是好人,所以上天不会眷恋她。
现在,她觉得自己变了,不会再去想以前地事。连纠缠她多年的噩梦,在她梦醒后也释然一笑而过。也许,她的心已经长满杂乱草,不像以前那般整洁平坦了。也许,她慢慢坚强,连心魔也奈何不了她。也许,世态炎凉,她不对生活有奢望。也许,她冷血无情。选择冷眼旁观。也许……
也许,没有也许,一切说不清,也不想说清。故人心已变。
不再**四溢。不再睚眦必报。不再伶牙俐齿。她还是她。不是迎着朝阳。竭尽全力。傲然盛开地向日葵。而是路边被人忽略未知名地小花。在属于自己地土地。生长盛开。春夏秋冬。四季转变。它开了又败。败了又开。往往复复。不知疲倦。
远处地紫衣女子。背影落寞。身弱身影连风儿都心疼。不舍得从她身边掠过。秋兰心中泛酸。端着药地手。微微颤抖着。眼中溢出复杂神色。终于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
“少夫人。”秋兰轻呼。生怕声音过大。把这个虚弱地人吓到。“该喝药了。”
小水回头。对秋兰笑了笑。端起碗一口一口将药吞进去。一口气全部喝光。舔了舔嘴唇。才把碗放下。表情一如方才淡漠。
秋兰惊呆了。一会才手忙脚乱不知道找什么。她心急如焚:“我马上给你找……”
“不用了。苦口良药。再说了这药不是很苦。”小水打算她地话。双眼遥望远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药不苦吗?她喝药的时候连眉头没皱一下,不曾露出过痛苦表情,但是……但是……
秋兰心底发寒,眼中抑制不住的害怕。
“你不用觉得奇怪,我自幼就吃苦,这点苦比起以前,不值一提,”她能吃苦,小时候就养成的习惯,再苦的药也比不过当年的苦。
斜眼,却见秋兰脸色惨白,不会是被她地怪异举动吓到了吧,其实那药的确苦,都已经喝了,也不用费神去吃糖化解口中的苦味。
“好了为了让你安心,下次记得把糖准备好,我会吃地,”为了不让别人心声恐惧,她还是像常人一样,把该做的程序都做了吧。
“少夫人……”秋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脸色已经变得铁青,小水不解,她没做什么骇人才事,怎么把秋兰吓成这样。
“秋兰,起来!”小水怒喝,在她的人生观中,坚信每个人都是平等的,别人无需跟你下跪,你也不能向其他人下跪,要跪,就要跪天地,跪祖宗,跪父母。
秋兰跟了小水也有些时日,深知她的这个主子不像其他主子那样,脾气倔,性子烈,动不动就打骂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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