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细水长流
天香楼外，春雨依旧。
天香楼内，物是人非。
“一，二，三，四……”云游坐在一旁，看着秀儿倒满一杯杯酒，再将一杯杯酒喝下肚。
女子有这样的酒量，难得。
女子喝这么多烈酒，不妥。
云游想制止她，几次劝阻，均未果。
林凤仙，看过众人，疑虑，道：“不知道郝连庄主去哪了，一整天都没见到他？”
小二，走上前，回复道：“说起来，昨晚我起夜时见过他的。”
林凤仙道：“那你知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做什么？”
小二道：“这个就不知道了，当时我想上前打招呼，谁知他一闪身就出到门外，很快连个人影都看不见了。”
“七，八，九，十。”云游，伸出手，一把抓住秀儿举杯的素手，按住，柔声，道：“已经是第十杯了，酒多伤身。”
秀儿，醉眼朦胧，痴笑，道：“我喝的不是酒，是JiMo。”
云游，附和，道：“看得出来。”
秀儿，重新举起酒杯，递到云游面前，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云游，点头，道：“知道。这是杯具。”
秀儿道：“不错，真是悲剧。”她将杯具送到嘴边，一口饮尽第十一杯酒，苦笑，道：“如果幸福是浮云，如果痛苦似星辰。那我的生活真是万里无云，漫天繁星……”
云游，打断，道：“有些事情本身我们无法控制，只好控制自己。”
秀儿道：“生命中，不断地有人离开或进入。于是，看见的，看不见的；记住的，遗忘了。生命中，不断地有得到和失落。于是，看不见的，看见了；遗忘的，记住了。然而，看不见的，是不是就等于不存在？记住的，是不是永远不会消失？”
云游，沉默片刻，道：“这世上有一味名贵的灵药，那就是时间。能冲刷一切的除了眼泪，就是时间，时间越长，冲刷得越淡，仿佛不断稀释的茶。”
秀儿道：“时间不仅是灵药，还是最好的老师，但遗憾的是——最后他把所有的学生都弄死了。”
云游道：“不知不觉时间已匆匆，人生往往活在后悔中。”
秀儿，放下杯具，肯定道：“对，伤痛有时间可治愈，后悔却无药可医治。”
云游道：“哪里跌倒，哪里爬起，就算哭，起码先起来，再哭。”
秀儿，睁大眼，道：“如果老是在那里跌倒呢？”
云游，嬉笑，接口道：“我怀疑那里有个坑。”
秀儿，轻笑，道：“真羡慕你，任何时候都那么开心。”
云游道：“因为我有秘诀。”
秀儿道：“什么秘诀？”
云游道：“做梦，一切皆有可能。”
秀儿道：“你的梦全是美梦？”
云游道：“我记住的全是美梦。”
秀儿道：“所以你快乐？”
云游道：“嗯。快乐是一种宝贵的资源，并非光是享用，而是不断发掘出的。”
秀儿道：“你的意思？”
云游道：“我的意思是快乐比什么都重要，日出东海落西山，愁也一天，喜也一天，能喜为何非要愁？”
秀儿，笑开，调皮的笑，道：“管它专业不专业，比快乐，谁怕谁。”
云游，也笑了，道：“你快乐，我快乐，大家快乐，才是真快乐。”
秀儿，点头，道：“已经将整个青春都用来检讨青春，还要把整个生命都用来怀疑生命。确实不值得。”
云游道：“对。青春就像茅房中的草纸，看着ting多的，用着用着就不够了。总在失去的时候，才知道拥有，何不一开始就好好珍惜？”
秀儿，赞许，道：“一切问题最终都是时间问题，一切烦恼其实都是自寻烦恼。”
云游，拍手，道：“别花一辈子的时间去过生命，而不用一天的时间去享受生活。”
秀儿道：“我们现在该如何享受生活？”
云游道：“把酒言欢，载歌载舞。”
秀儿道：“酒我已喝够，欢我们也已谈完，至于歌舞…”
云游道：“你的人就比任何歌舞美丽，迷人。”
秀儿道：“我恰巧略懂琴艺，如果这里正好有琴，我又能轻弹一曲，你说会不会更美？”
云游道：“一定。”
大堂内有琴，琴在阁台。
秀儿起身，走向阁台，走上阁台，端坐。她人已在阁台上，阁台内的长桌上端放一琴，一架乌木古琴。
秀儿调整琴弦后，双手便如跳舞般在弦间拨动。一音起，云游杯举而忘饮；二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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