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你选择。”他仿佛覆上了豺狼的面具,向奴仆使了一个眼色。
六名壮汉拥上前,围绕住绿珠,却也还不动手,似乎是尊重她,只要她乖乖听话。
“你想要逼我就范吗?”绿珠心寒意冷,后悔莫及。
绣儿也慌了手脚,她把事情想得太完美了,没想到弄成这种进退两难的局面。
石崇跋扈地道:“是你自己答应的,不是我强人所难,你若不肯,就要赔偿我双倍的损失。”
双倍?那岂不是六斛珍珠?她哪来那么多珍珠?
绿珠咬着下唇,恨恨的眼光瞅住他,却无力扭转乾坤。
她一时失察,竟不知他已有妻室,只是要添一名侍妾。做梦也没想到她对爱情的执着,竟换来更凄惨的下场。
三斛珍珠算什么?就算是三十斛,她也不可能屈就为妾,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
可是……这件事的确是她承诺的,此时此刻她又有什么话说?
梁全不忍心委屈了女儿,颤抖地说:“石君爷,您高抬贵手放了我女儿绿珠吧!那三斛珍珠,老朽不要了,只求你不要逼迫小女。”
“这怎么可以?凑齐三斛珍珠,可费了我好大的心血。”石崇双手盘胸,一副无可商量的姿态。
他瞥见了她眼眶聚起的泪光,那优妍欲泣的神韵,令他恨不得搂她入怀,好好呵护她。
但是他最痛恨的就是爱慕虚荣的女人,曾经有这么一个女人几乎教他痛不欲生,肝肠寸断,从此他非常看不起视钱如命的人。
她开口向他索取三斛珍珠,可见她和一般女子没什么两样,已经把她的美丽都抹灭掉了。
现在他只想报复像她这样贪图荣华的女人,让她遭到报应。
“石君爷,小女性子刚烈,恐怕无法和您其他妻妾融洽相处,怕到时候难为了您。”梁全婉转的说。
知女莫若父,梁全虽贪财,但不至于断送了爱女的幸福。
石崇不置可否地。“无妨,本君侯的女人都有她们的楼宇,平时她们各过各的生活,互不相犯。”
绿珠忍不住潸然泪下,听他的语气,他豢养了许多侍妾,是个风流寡情的男人,那她的终生就要寄托在这样的男人身上吗?
绣儿见表姐哭了,忍不住向他咆哮:“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是不是?我表姐才不屑嫁给你,你带着三斛珍珠滚回去!”
他不改本意,平静地说:“珍珠我带来了,人我得带去。”
“你敢?”绣儿张牙舞爪地欲保护表姐。
石崇的嘴角出现一抹诡异的笑。“你表姐嫁给我,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山珍海味,有何不好?”
“和人共侍一夫就不好。”绣儿理直气壮,她还想继续和他争论。绿珠却优优地打断她,开口道:“别说了,我嫁就是。”强忍着满腹的辛酸,不想把事情扩大。
“表姐……”绣儿惋惜地低呼。
“是我先承诺人家的,就算所嫁非人,也只有认了。”她打定主意,清白的身子可以给他,是感激他的三斛珍珠,可以让爹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但是她的心,他却永远得不到。
她要惩罚他,蓄意欺骗已有妻室的事实,混淆她的视听。
“很好,绿珠姑娘,马在外头等候已久,和我一同回府吧!”石崇开怀地道。
“我先进去收拾一下包袱……”
“不用了,京里什么都有,如果缺少用品衣物,也可以叫于总管去买。”他洒脱、骄傲地说。
绿珠愣了一下,他一点时间也不给她。
“那我要绣儿陪嫁。”
“准你带她去。”他的口吻像个君王。
绿珠转向年迈的父亲,不舍地道:“爹,女儿此去不知何时才能返乡探亲,您要珍重了。”
“珠儿……”梁全泪湿衣襟,女儿今天就要远离,实在是措手不及。
“拜托各位代绿珠照顾爹爹。”她一一向亲友辞别。
石崇催促着她,自己先跨上骏马,高大英武的仪态,令绿珠眼儿迷蒙,难辨他的好坏。
奴仆揭开轿帘,请她入坐,她微微弯腰,纤足登车,绣儿也尾随同她齐坐,两人轻袖挥别亲人。
香车转动,乡亲在后头目送村里的第一美人出合。这一切没有憧憬的盛况,她也没有穿戴凤冠霞被,耳畔也没有响起唢呐的吹呜,多么冷清的婚礼。
她连个最普通的新嫁娘都比不上,难过地垂首流泪。
第1|
绣儿的心情也跌到谷底,她握住表姐的手。“对不起,都是我害你的。”深深地谴责。
她抿唇轻摇螓首,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
金谷园,放眼望去金碧辉煌,美仑美奂,其华丽恐怕连皇宫也比不上。
琉璃作瓦,黄金作柱,碧玉为栏,紫脂涂壁,珠牖琐窗,瑶阶琼户,亭楼阁宇,蓬莱花坞。
绿珠甫下马车,风尘仆仆,由绣儿搀扶进入,便被金谷园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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