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霸王龙’宇文山来访?怎么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收到?下面的人是吃白饭的吗?”年约五旬,看上去斯文儒雅,但眯起来的眼睛却放射着毒蛇般择人而噬的凶芒,此人就是沈法兴,现在正在对跪在面前的吴兴守将沈良发怒。
的确由不得他不发怒,前几日雁荡山出现了一群十分凶悍的山贼,把几名去催收杂税的沈氏子弟和三百名随行士兵全部杀掉,头颅砍下来堆成了小山。如此“大逆”的事情让沈法兴暴跳如雷,让自己的儿子沈纶率军一万前去剿灭这些敢于冒犯沈家权威的山贼。沈纶虽然贪花好色,并且因为这个毛病使得沈法兴不得不将陈家消灭,得罪了其他中小世家,可是这个儿子武功高强犹胜自己,而且也有不错的统兵能力,沈法兴对他这次出击,倒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但是沈纶这次带走的,是目前他掌握的全部三万兵力中最精锐的部分,剩下的除了保卫沈家大院的三千人外,都是些从佃农里拉丁组成的普通士兵,战力非常弱,拿来守城都嫌不足。原本他对宇文阀十分巴结,也知道目前江南局势稳定,自己实力还不足以起事,而宇文阀也对他很照顾,去年那么大的事情都没有被追究,所以在吴兴郡周围,并没有值得他警惕的势力存在。可是,宇文山的突然到访还是让沈法兴心里犯嘀咕:“此人虽然是宇文大人的独子,可也是三龙会的会主,短短一年就让三龙会成为东南第一大帮会,实力雄厚冠绝于天下所有帮会。如今他突然来访,来意不明,我这里又没有多少精锐士兵,万一出现变故,该如何是好呢?宇文山前些时日只带少树精锐就帮助彭梁会剿灭了实力不俗的契丹马贼窟哥,手下儿郎的实力可见一斑,不行,一定要严防!”
看了看还跪着的沈良,沈法兴一阵厌恶,这个家伙虽然也是自己的儿子,不过只是当年酒醉后强奸的侍女所生,若非自己在子嗣上并不繁盛,沈良也不会被提拔到吴兴军方的三号人物的位置,只在沈法兴和沈纶之下。但是沈良根本比不上他哥哥沈纶,在钻营上虽然有一套,打仗却完全不是那块料。哼了一声,沈法兴骂道:“还跪着做甚?还不快去命令城防军小心戒备!若是宇文山来者不善,我们沈家就完蛋了!你这个蠢材,只会让你老子我生气,快滚!”
看到沈良缩着脑袋要走,沈法兴没好气的叫住他:“你等等,宇文山带了多少人来?你是傻了,这都不禀报?”
“回父亲大人的话,宇文山带了千余护卫,不过大部分都去了城外的军营驻扎,他自己只带了不带百人进城。”沈良的声音和他的容貌一样平凡,丝毫没有遗传到自己父亲的英俊。
“百来人?算了,小心无大错,让城防军看住城外那些三龙会的人,我们大院里有三千族中精锐,还有十多名元老级高手,他一百来人能做什么?就算他是宇文化及的儿子,也没理由对我们沈家动手!”沈法兴说着,看到沈良那半死不活的模样,心里又不舒服了,破口骂道:“人家宇文化及怎么就养了个那么好的儿子,十七岁就是一方之豪,名动天下,你都二十七八岁了,还是这么委琐无能,真是看到你就有气,快点滚!”
沈良唯唯诺诺的走了,一个端茶进来的小婢正看见沈良在出门前眼中闪过的一抹残酷和怨毒之色,顿时手脚发软,险些跌倒。
“走慢点,别把茶撒了!”沈良看到那小婢惊慌的样子,低声说道,神情又恢复了从前那样的生硬和平静。小婢看着离开的沈良,感觉自己似乎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沈家大院,除豪华外没有其他词语来形容。宇文山冷笑着看着庭院里的奢华布置,心道:“恐怕这沈法兴真的有要当皇帝的心思了吧?这种布置,虽然比杨广的临江宫差了点,可在这吴兴,还真有些皇宫的派头了。”
只看来来往往的仆人侍女多如过江之鲫,岗哨更是严密十分,个个都是精兵,就知道沈法兴这个土皇帝,当的是十分舒服。只要时机一到,这老家伙铁定起兵造反。此次前来,倒也算是涉险,不过宇文山毫不在意,因为他成竹在胸,让大多数亲卫在外面跟着沈府的下人去休息,自己和寇仲两人前往大厅。
来到大厅,只听得偏厅一阵阵的唱曲声,沈法兴就坐在胡椅上,摇头晃脑的唱着,听上去倒是地道的江南小调。宇文山心中冷笑:“好个老鬼,跟我这装疯卖傻,你的演技能有我好?”于是哈哈大笑着诵道:“山外青山楼外楼,沈府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吴州当扬州!”
沈法兴发出一阵鸭叫般难听的嘎嘎笑声,用一口难听的方言腔调说道:“好诗啊!好诗!一直听说宇文会主筹办‘三龙剧团’,也雅好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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