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枫刚步出宫城,几名正焦急地牵着马在宫门前徘徊的锋镝骑卫士都是眼睛一亮,飞步迎上,惊喜交集地叫道:“师帅,你没事吧?”
杨枫微笑道:“当然没事。”
一名卫士赶上两步,凑在他耳边道:“师帅,嗯,刚才大伙担心得很,所以,所以······”
杨枫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什么事,你们该不会准备闯宫劫人吧?”
卫士小声道:“展旅帅已将在城外训练的将士尽数召回,作好了准备,凌旅帅也已率细作斥侯潜伏于北门左近······”尴尬地挠了挠头,不好再说下去。
杨枫心头一热,这就是一起出生入死、肝胆相照的兄弟啊,却又有些儿哭笑不得,苦笑着低声斥道:“你们当我会被斩首市曹吗?还不赶紧让他们把人撤了,当心被人看出破绽。”
那名卫士飞马而去,杨枫也匆匆上马赶往赵墨行馆。
行不多远,便见到元宗沉凝如山的身影沿着长街大步行来。
杨枫甩镫离鞍,迎上道:“元兄,你这便要进宫吗?孝成王已同意礼聘你为我大赵客卿。”
元宗皱了皱眉,脸上一片漠然。
杨枫微一怔,旋即释然。元宗可不是严平,他是胸怀天下之人,虚名荣利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何况孝成王这种昏君,还真让人提不起投效的兴趣。
微微一笑,杨枫正色道:“元兄,敢问你与墨翟钜子相较如何?”
元宗愕然道:“远远不及。”
“那么,当今各国间征战离乱比之墨翟钜子所处之时如何?”
“尤甚。”
“这就是了,以墨翟钜子之能,犹不能以在野之身实现弭战非攻,尚贤尚同的目标,元兄认为你就能完成这一宗旨吗?”不等元宗说话,杨枫又道:“自墨翟钜子以下,一百六七十年来,墨门历代钜子、徒众本着‘摩顶放踵,利天下为之”的精神,为各国君主公卿守城御敌,却始终无法实现自己的理想。君上所用者,乃墨门之勇力,非墨门之学说。由此可知,自下而上的道路是行不通的,元兄何不试试走自上而下的道路,通过身居庙堂高位,掌握实权,来推行‘兼相爱,交相利’的理想。路,都是人走出来的。这一次,或许就是一个良机。元兄以为如何?”
元宗身躯一震,面色严峻,皱着眉头陷入沉思。时间紧迫,杨枫不敢多加耽搁,否则天晓得奸贼赵穆又会玩出什么花招,轻声催促道:“元兄,请速决之,佞臣在侧,迟恐有变。”
元宗目中渐渐闪现亮彩,点头决然道:“好,我这便入宫。”
杨枫舒了口气,道:“元兄,晚间我到赵墨行会拜会,与元兄再叙衷肠。”
元宗一笑,拍了拍杨枫的肩膀,转头大踏步朝王城行去。
杨枫心里轻松了许多,目送元宗身影远去不见,牵着马慢慢向回走。
回到住处,刚进门,一眼便瞥见陶方正坐立不宁地在屋中兜着圈子。一见到杨枫,急急上前施礼,笑嘻嘻地道:“陶方见过杨公子。大少爷说得真准,公子敢于当街斩杀严平,定然是早有成算。可笑我还在这儿空自白担了半天心。”
杨枫一笑,这陶方不愧是乌应元的心腹,果然八面玲珑。
陶方道:“杨公子,我此来一则奉大少爷之命,打听一下详细情形,二则通告公子,武黑、连晋近日就将回邯郸了。”
杨枫略一思忖,问道:“乌家内部的奸细应该都已查清了吧?”
“是的。”陶方声音里显出了一丝凶狠,作了一个手势,“已查出了二十六人,另有十七人虽无证据,但有重大嫌疑,大少爷决定同时将他们处理掉。”
杨枫心中暗叹,却也无法出言劝阻,毕竟对于乌应元而言,这是关系到整个庞大家族生死攸关的大事,绝容不得半点心慈手软。
摇了摇头,杨枫忽然想起一条自己盘算了很久的绝户计,道:“陶兄,你们牧场需不需要皮匠?”
陶方笑道:“当然需要,制作皮甲、马鞍等都用得着皮匠。”
杨枫道:“陶兄,我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陶方赶紧道:“公子有事尽管吩咐,能为公子效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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