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飞转头向鲍星鹏问道:“鲍大人,你可知扬州府原通判谢志钧以及原总捕史羽峰现在何处?”
鲍星鹏拱手答道:“段大人,谢通判与史总捕因知府蔡伯浩一案受了牵累,被判千里徒行,此刻应该正在前往云南的路上。”
“他们是何时上路的?”段飞追问道。
鲍星鹏简洁地答道:“上月初五,至今已近一个半月了。”
段飞皱眉道:“他们牵涉了什么案子?很严重吗?”
鲍星鹏说道:“前任扬州知府蔡伯浩涉嫌收受宁王贿赂,谢通判等也被牵连……”
鲍星鹏看了看左右,小声地对段飞道:“段大人,这是吏部尚书王琼的意思……”
段飞在王守仁的信中知道王琼这个人,他一直与首辅杨廷和不和,甚至牵累了王守仁也被杨廷和打压,因宁王一役杨廷和的势力受到打击,而举荐王守仁的王琼则水涨船高,他趁杨廷和地位不稳的机会寻机打击杨廷和一系的地方官员,蔡伯浩等人想必就是这样被罢拙判刑的。
苏州镇守太监的事情还没搞好,段飞可不想再惹当朝吏部尚书不满,不过只要不是翻案,应该不会引起王琼的注意,段飞想了想,说道:“海安镇一案牵涉到扬州前任通判谢志钧及总部史羽峰,派两个衙役日夜兼程赶赴云南,将此二人押回扬州作证,然后再另行处置。”
鲍星鹏劝道:“大人,这样做似乎有点不妥吧?”
当初谢志钧与史羽峰对段飞帮助不小,段飞此举就是为了报恩,岂容鲍星鹏阻止?段飞断然道:“我意已决,鲍大人不必担心,路总得有人走,不试试怎么知道是否可行?再派两名衙役前往海安镇,收集证据,请万民书,为岳氏兄弟与贺大哥作证,另外传令给那些曾经奔赴海安镇帮忙查案的衙役,请他们来扬州作证,本官再修书一封派人送去宁波市舶司交给管事太监海公公,他也可为岳氏兄弟作证,还有……还有很多证人,应该不用一一传来了吧?鲍大人,你觉得这么多证人够了吗?”
鲍星鹏连声说道:“够了够了,段大人与海公公的交情很深吗?”
段飞一眼瞟过去,说道:“曾经并肩作战,海公公应该会给我这个面子吧,鲍大人觉得不妥吗?”
鲍星鹏急忙摇头,说道:“没什么,段大人既然这么说,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了。”
海公公身为宁波市舶司管事太监,实际上是东厂的人,或许因为这一点鲍星鹏才有些惊诧吧,段飞想了想,对鲍星鹏道:“鲍大人,今晚我就要离开扬州赶赴苏州,我想将贺盛及岳氏兄弟带走,鲍大人可否通融一下?”
鲍星鹏皱眉道:“段大人,虽然说段大人为他们作证,要为他们翻案,但是他们现在毕竟还是死刑犯,段大人倘若带他们走了,有人问起的话,下官不好交代啊。”
段飞道:“他们的案子现在交由我来负责,鲍大人不必多言。”
鲍星鹏无奈地说道:“下官遵命,大人,你难道不准备见见扬州的官员们吗?”
段飞道:“请鲍大人代我向诸位大人解释一下,本官办完苏州那边的事就会立刻赶回扬州,到时候再设宴向扬州的大人们陪罪吧。”
段飞没有在扬州耽搁多久,他初步处理完岳氏兄弟这个案子,然后便带着苏蓉、石斌、华明等人,以及贺盛和岳氏兄弟三个,从码头租船向苏州驶去。
赶来相送的官员们纷纷散去,鲍星鹏也转头返回衙门,一个身穿公服的人却驻足不去,直到段飞船上挂的玄黄天子龙旗再也看不见了,他才转过头,淡淡地四下扫了眼,然后快步离去。
此人正是扬州府大牢的牢头简无牙,段飞曾经见过他,却没有对他过多留意,此人东张西望地向观音山走去,不一会就来到了观音山半腰间的一座小亭里,凭栏远眺。
一个白衣书生在书童的伴随下悠然从山上下来,路过小亭的时候也走了进去暂歇。
此时天色渐晚行人稀少,简无牙看了看那年轻的书生,眉头微皱,正欲出言赶人离开,那书生突然转首朝他微微一笑,说道:“灵枢圣君如今安好?你是他大弟子简无崖吧?”
简无牙的本名正是简无崖,被人一口道破自己的姓名与师承来历,他顿时大吃一惊,霍然转身,紧盯着那白衣书生问道:“你是什么人!”
白衣书生笑而不答,他身畔的书童喝道:“大胆!神教圣姑在此,你还不赶紧大礼参见?”
简无牙一愣,又仔细看了一眼,终于放松了身体,说道:“原来是圣姑亲临,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圣姑恕罪,我们阴葵派早已与神教分道扬镳,我只拜天地与圣君,还请圣姑原谅,不知圣姑以我门密语传人来见是何缘故?”
那被称作圣姑的书生微笑道:“阴葵派虽然已经分离出去,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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