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一,天气晴的让人心里舒服。
行走在山路上的塔出却是一张铁青的脸,让人望而生畏。所以身后的亲兵都不愿意靠近他。连平日与他关系比较融洽的几员部将都不轻易的上他身边。
塔出的心情可是没有天气那么晴朗。当接到命他北上参与围剿昔里吉叛军的那一刻,就显出了他的焦躁不满。
这不是明显的要把灭宋的功劳让给那些降军吗?昔里吉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有什么能耐,在伯颜大人的攻击下,已经没有任何还手之力,为什么还要把我们精锐的蒙古骑兵浪费在他的身上。
我塔出在南蛮之地幸苦多年才创下的局面,都要慢慢的移交给那个张弘范,那算是一个什么东西,不过是被我们灭掉的金国的一只苟延残喘的狗而已,为什么他能当上元帅,
而我塔出立下汗马功劳以后还要回北方那个苦寒之地打拼,长生天对我真的是不公平。
塔出就这样一路的胡思乱想着,行军已经到了佛冈附近,再往前走,就要进山了,这时前哨过来请示是不是在此安营,待到明日一早再行军。
抬头看看太阳,已经偏西了,大概寅时已过,寻思着就在佛冈暂时住下,至少还有一个小镇可以安营扎寨,再往前行,就是要赶到清远、英德的地界歇息,反正今日是到不了韶关了,着急也没有用。就下令安营了。
手下一阵暗喜,要知道今日从广州出城,过从化地界一直走到现在的佛冈,路程虽然只有一百多里,大家又都是骑兵,本来也没有什么,但是南方的天气虽然刚刚回暖,但是经年在北方的蒙古人已经感到一阵阵的焦热。再则一路基本都是山路行来,对马匹的损伤还是比较大的,虽然马蹄上都钉的有马掌,但是山路上的小石块还是造成了不少的麻烦。
塔出没有想那么多,看见手下都去选址扎营了,自己也慢慢的下马,在路边找了块平坦一些的石头,做下来,朝远方看着。
郁郁葱葱的山上显得一片宁静。观音山终年云雾缭绕,白色的云气笼罩在绿色的山头,有些仙境的模样,让塔出焦躁的心里缓解了不少。
片刻,副将巴雅尔急匆匆的走了过来。行礼说道:“丞相,事情有些蹊跷!”
塔出头也没有回,问道:“什么事情蹊跷?”
巴雅尔回道:“本来佛冈是一个集镇,这里应该有几百户人家的,上次属下从韶关赶回时也路过,这里的宋民虽然对我们有些第一,但还算是安分的。但是方才属下去佛冈集镇之上,竟然发现一个人也没有了。”
这才把头回过来,皱着眉头问道:“一个人没有了,有什么蹊跷的,我大军一至,那些蝼蚁小民望风而遁,不过是怕殃及池鱼罢,有什么好奇怪的。”语气中隐隐带有责怪的意思,仿佛怪巴雅尔大惊小怪一样。
听到塔出的怪责之意,巴雅尔脸有些红了,忙分辩道:“丞相有所不知,集镇上的人不在了,但是一切东西都没有带走,粮食、衣物等都还在原处,好像等我大军享用一样。所以属下觉得不符合常理。”
塔出一听也有些奇怪,就像广州城一样,攻陷之后进去一看,几乎没有一粒存粮,就算那些没有逃跑的胡商大户,家内的粮食也被宋军收罗的仅仅够自己食用,宋军走后,能带走的都带走,带不走的都烧了,连水井都重新被填上,让大军进城两天才安稳下来,颇让塔出头痛了一段时间。
但是这次什么也没有带走,再一想,没有带走是没有人组织吧,上次广州城的事情,是哪个什么文状元张镇孙想出来并组织的,这些集镇上的小民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想法,大概是远远望见大军将到,一时间不及收拾便逃上山去了吧。
当下也没有在意,对副将巴雅尔挥挥手道:“你回去让他们小心点,不要吃南朝人留下的东西就是了。其他的该怎么办,你看着吧,没有事情不要过来烦我。”
巴雅尔抱拳行礼而去。
入夜,塔出住在自己的帐篷内隐隐睡去。这个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他可不想住汉人的房子,认为真正的男子汉就应该谁帐篷,骑骏马,挥刀杀敌才是最痛快的事情,住进汉人的房子他总觉得有些憋屈,四面是冰冷的墙壁,抬头看看是黝黑的房梁,哪有我们的蒙古包住着舒服,躺在毛毡上,睁眼就是圆圆的帐顶。就像是睡在长生天的怀里一样安全。
塔出带出的军队也极像他的风格,几乎没有人住在佛冈集镇上的房子内,大都是搭开蒙古包而住,反而住人的房子里面都被马匹所占据。蒙古人是极为爱惜自己的坐骑的,特别是骑兵,更是把马看的比自己的性命都要紧,南方太潮湿了,如果让马露宿在外边,经了露水可能会生病,所以集镇上的房子里面都被慢慢的放进了马匹。
当斥候将这个消息带回给躲在远处的张镇孙等人以后,大家也极为觉得不可思议,面面相觑的不知道说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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