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十九,凌晨。
珠江出海口处,张镇孙迎着朔朔的海风站在船头,静静的看着海浪涛涛的排在岸边的礁石上,激起一阵阵白色的泡沫。又退了下去,一次一次的重复着,永远也不会停止。
上横档地处珠江入海口处的正中间,如铁锁一般拦在在珠江中。当张镇孙的指挥舰抵达这里的时候,他被这江中险要之地吸引住了。配合着珠江东岸的沙尾半岛和西岸的白沙山,形成一个三足鼎立的形式。恰像一只铁锁,要牢牢钳住那势如脱缰之马的珠江。
“这个地形用于阻击元水军还是不错的!”
当初张镇孙心坎里便发出这样一声惊叹之后,便浮出一个念头:“这个地形是元水军军进军广州的必经之路,阻击元水军北上配合陆上军队,就该在这里摆下战阵,迎击元军。这个动议,也是他们在广州城商量的必然结果。
率领着一支水师抗击元军,对张镇孙来说,这是平生第一遭。
二千余艘的战船,虽然大都双车船和四车船等常用的中小型作战车船。还有相当一部分是临时征集过来的渔船临时改成战船的?鱼船,这种船船头方小,尾阔底尖,尾阔可以分水,头小底尖。虽然使阻力大为减少。但是限于船身只5丈左右长,所以只能乘50余人。实在是不能和蒙古那些千料大船相比。
所以只能利用地形了。
来到这附近以后。张镇孙常于深夜步出船舱,头顶满天繁星,伫立船头,看那舶满一江前不见头,后不见尾,黑压压一大片的战船。那条条战船上的灯光,跟天上的繁星相辉映,也是一片灿烂的繁星。
张镇孙想起了更早的襄、樊之战,也是在汉江,那是敌人封锁江面,阿术用铁链将战船相连,横在江心,非常成功地将我大宋的援军阻住了。为什么我不能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反反复复在甲板上徘徊,反反复复巡视夜色笼罩下的江面,苦苦地思考着对策。思来想去,觉得阿术以战船封江的做法是可仿效的。
他想以方阵的形式,组成强有力的抗击力量。先将大船,以十条船为一方,连成一体,碇于江之中流,并严加规定,任何一方,没有命令,不得启碇。在这雄伟的方阵基础上,张镇孙又准备了二百多艘被称作“赤马舟”的小战船,作为临时机动之用。
然后在沙尾、白沙山和上横档处布置了大量的步军,配置了充足的火箭、霹雳炮和床弩,以便攻击近岸的元军船只,以减轻船队方阵的压力,有效的打击元军。
这方案看来是完备的。敌来有坚强的方阵和岸上火力的阻挡,敌退有轻便的战船追击,能说不好吗?所以轻而易举地得到了王道夫、凌震等人的支持。就连姜明凭借着后世的经验也没有分析出什么不好来,只是叮嘱张镇孙不要主动出击,拦住敌人就好,张镇孙的任务就是阻延元水军支援广州。
现在万事俱备,只等元水军过来了,等待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尤其是等待敌人的时候。
凌晨的空气总是清爽的,在海上还带着一股咸咸的腥味。张镇孙就这样等着,一点一点的等待时间的逝去。
等待的时间越是漫长,消息就来的越是突然,旭日刚刚脱离远方海的水平线,在“雀室”负责眺望敌情的斥候就打出发现敌情的手势,大家于是紧张的往远处看到。只见遥远的海平线上隐隐约约出现芝麻大的小点点,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变大。
张镇孙深吸了一口海风,对气喘嘘嘘前来报告的亲兵说:“擂鼓,鸣号。准备战斗吧!”
一声凄厉的号角夹杂着一阵“咚咚”的鼓声把士兵们从紧张中惊醒,纷纷跑上自己的位置。人人的心里都悬的紧紧的。
来的正是梁雄飞和哈喇歹的船队,那日在十字门附近遭受到姜明所布置的伏击后,大败而逃,共折船计四百余艘,退入泉州休整。在泉州由蒲寿庚补充船只后正待再次进攻海上朝廷时,被塔出召唤回来,刘深大为不满,但也无可奈何。自己又势单力薄。只能会泉州再补充兵力船只,放梁雄飞和哈喇歹往广州而来。
梁雄飞和哈喇歹的船队驶到张震孙船队方阵约五里处便止步不前,派出小舰游弋过来,观察方队的情况。
这时梁雄飞也乘小船来到了哈喇歹的主舰上,一起商讨宋军这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突然,哈喇歹像发现了什么,他在船舷边来回走动着。渐渐地,他的圆眼眯缝起来了,接着哈哈大笑。梁雄飞也看出了名堂,明白哈喇歹为什么笑,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是哈喇歹的是欢喜发狂的笑,梁雄飞则是会意的微笑。而后面赶来的招讨使王天禄不知哈喇歹他们笑什么,仍在皱着眉头专注地看着江面上。
哈喇歹轻蔑地一扁嘴,大声说:“文状元果然是文状元。虽说他有这么多战船,也不难对付,我们只需一把火就将他们烧走了!”
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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