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大红蟒袍的王承恩看着面沉如水的李植,弯腰鞠了一躬。
“王承恩见过津国公!”
如今李植已经是国公身份,位极人臣。即便是王承恩这样的司礼监秉笔太监,见到李植也要鞠躬行礼,否则就是逾越礼制。
李植点了点头,一挥手朝次殿中的雕花软垫花梨木椅子一指,说道:“王公公坐!”
王承恩坐了下去,打量了一下李植的津国公府,笑道:“津国公的公府建得颇气派。”
李植笑道:“规格不建得高一些,一些屑小就对本公没有敬畏之心。所以这公府花了本公不少银子。”
王承恩点了点头,暗道这李植如今当真是有钱。听说李植打日本赢了得了几百万两银子,还有几百万石大米,具体数字不明。如今说李植的富可敌国,一点都不夸张。
“咱家这次来,是奉天子的旨意,来和津国公讨要德王朱由枢的。德王他再有错,也是亲王,应该交由朝廷处置。”
李植当然知道王承恩的来意,听到这话把脸一沉,说道:“亲王的命珍贵,本公的性命就不珍贵了么?朱由枢两次刺杀本公,本公若不杀他,岂不是被天下人视为软弱?有多少人要一拥而上刺杀本公?”
王承恩拱手说道:“国公放心,此番国公提供的证据确凿,德王一个贬为庶人的罪罚是逃不掉的。而国公杀了知府詹克坚和举人尤一鹏,觊觎国公的小人也会受到震慑。”
李植淡淡说道:“不行,不杀朱由枢,其他的亲王以后随时可能刺杀本公,本公晚上睡不着。”
王承恩见好话说不通,便在脸上装了些怒色出来,说道:“津国公毕竟只是一个国公,有什么资格擅自审讯处理亲王?津国公要犯上作乱么?”
李植淡淡说道:“便是担上犯上作乱的罪名,本公也要杀朱由枢。”
王承恩张了张嘴巴,当真是拿李植没有办法。
如今李自成和李定国在河南、湖广闹得动静很大,十余万边军被天子调到南方剿贼。朝廷手上只剩下守卫京城的京营兵马,实在没有力量压制李植了。如今和李植打交道,只能好好说,商量着办。
像朱由枢这样两次刺杀李植被李植抓个现行的事情,李植要杀人,王承恩只能和李植谈判。拿犯上作乱的罪名压李植也只是试探一下,如果李植不就范,王承恩无论如何是不敢激化李植和朝廷之间的矛盾的。
想了想,王承恩叹了一口气,说道:“国公你直说吧,要怎样的条件,才能放了德王。”
李植看了看王承恩,沉吟片刻,说道:“要本公放了德王,也不是不可以。”
顿了顿,李植说道:“只是那样一来,本公随时有在天津、山东再受刺杀的风险。所以本公要求两地的各衙门把刑房的衙役、捕快、弓手全部裁撤。这些衙役、捕快和弓手贪腐成风养寇自重,统统赶出衙门。他们的经费交给本公,以后由本公雇佣‘警察’维持天津和山东的治安和执法。”
王承恩听到李植的话,脸上一黑。
这李植果然又狮子大开口,想借这次被刺杀的事情扩大他在山东和天津的权势。
如今李植在两地只有司法权,没有执法权。法庭判的案子靠有限的法警执行力有不逮,最后往往依赖虎贲师强行执行。如今地方上的治安还是由地方官的衙役和捕快控制,这些人不但依旧欺良霸善,而且行事往往和李植的法庭相悖。
李植要想完全控制山东和天津的秩序,必须取得执法权。
李植淡淡说道:“只有本公亲自来抓两地的治安,本公才相信没人敢铤而走险刺杀本公。”
顿了顿,李植又说道:“而且,执法权交给那些贪腐的官吏,老百姓倒霉。交给本公的话,本公选用精干廉洁的人马,可以镇压仗势欺人的豪绅大户,可以保证百姓的安居乐业。”
王承恩想了好久,最终没有和李植讨价还价,而是说道:“此事事关重大,咱家没法答应国公,还是要奏请天子。”
李植点了点头,说道:“本该如此!”
王承恩不再多说,朝李植一拱手,大步走出了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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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清宫里,朱由检听到了王承恩的陈述,没有说话。他拿着一张李植发行的“一两”钞票,细细摩梭。
这纸币制作十分精良,首先选材是用上好的桑皮纸,其次纸上有水印。印刷采用的是五色套印,钞票上印满了各色图案,还在钞票的正面印了几行小得不能再小的细字。想伪造这样的钞票,起码要投资一、二万两银子制作纸张、雕版和模具。
比起大明宝钞,李植在钞票防伪上下了更多的功夫。
不过对于有心仿造纸钞的人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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