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中军号角吹响,旌旗挥舞,发出了总攻的命令。
在有节奏的鼓点声中,两、三万辅兵和跟役大声喊叫着,抓住了木桥的边缘,一齐用力举起木桥。辅兵和跟役们钻进木桥底下举着木桥,齐齐朝四道壕沟挪去。
一千多架木桥像是一千多辆装甲车,朝虎贲师压过去。
那些木桥都有三米来宽,而李植的寨垒正面只有七百多米,加上木桥之间的空隙,一个正面只能摆下一百多个木桥。一千个木桥排成长长的队伍,足有八、九层,看上去浩浩荡荡。
不过木桥走得很慢,足足花了十几分钟才走到第一道壕沟。
李植没有让大炮开火,清军有些诧异,加快了手脚速度。走在前面的第一排木桥把木桥架在了第一道壕沟上,足足架了两百架木桥上去,让第一道壕沟变成了一片平地。
铺好了木桥的清兵士卒举着木盾退了下去。
看到第一道壕沟被铺上木桥,中军前的清军队列中响起一片欢腾之声。
豪格举着马鞭说道:“奉命大将军,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铺平四道壕沟,冲上去了。”
多尔衮却在疑心李植为什么不开炮,心里有些焦虑,看了看豪格没有说话。
铺平第一道壕沟后,八百架木桥越过了第一道壕沟,距离李植的大炮只有一百八十米。
李植之所以让清军铺平第一道壕沟,是怕清军遭受第一轮霰弹就崩溃逃走。霰弹的射程有三百五十米,清军的木桥进入一百八十米后,往前往后跑都要跑同样的距离才能逃出霰弹射程。换句话说,穿过第一道壕沟的清军,已经陷入霰弹的打击范围的正中。
李植冷笑了一声,大声喊道:“霰弹!开火!”
一百四十门大炮早已整装待发,李植一声令下,一百多门大炮齐齐被点燃,朝一百八十米外的八百架清军木桥射出了霰弹。
一万四千颗铁质弹丸像是一片暴雨,铺天盖地,朝清军的辅兵和跟役们倾泻而去。
清军木桥下面的木盾很厚,足以抵挡步枪子弹。但在霰弹弹丸面前,这些木盾毫无作用。霰弹从一百八十米外飞来,狠狠地撞在木盾上,像是开罐器遇上了沙丁鱼罐头,毫无阻碍地把木盾全部打穿了。
木头被打穿的咔嚓声汇成了“轰”一声巨响。每一个木盾,都起码挨上了十来发弹丸。第一排的一百多辆木桥正面木盾全部被摧毁。到处都是碎木纷飞,远远看过去像是木桥上冒出的一片云雾。
弹丸打穿木盾后依旧还有动能,继续朝后面刺去,又刺死了木桥下第一排、第二排的四、五个辅兵才罢休。
血液像是水一样从被霰弹射中的身体上喷了出来,像一个个小喷泉,溅得木盾里面到处都是。刚才还干燥的空气中顿时充满了一片咸湿的血腥味,令人呼吸急促。
没有了木盾的保护,不仅是前排的辅兵、跟役被霰弹打死,后排的清兵也立即危险起来。没有了木盾的保护,木桥下面的鞑子**裸地暴露在步枪手的枪口下。
步枪手们毫不犹豫地开火了。一百八十米上密集排列,举着木桥慢慢挪动的清兵是最好的靶子。就算子弹打偏,没打中前面的清兵,也会打中后面的清兵。第一排六百名士兵摁下扳机,血花就一朵接一朵地从清军的身体上绽放开来。
惨叫声像是约好了一样,从一百多架木桥下面同时冒了出来。中弹的清军士兵们在地上挣扎着,抽搐着,呻吟着。他们捂着中弹的伤口,希望能止住那里冒出的鲜血。但旋转的米尼弹破坏了太多身体组织,伤口下面的身体已经化成了一片血糊,血液像是啾啾的泉水,不断地从伤口中流出。
第一排木桥下的清兵损失惨重,举着沉重的木桥冲击步枪阵无疑是送死,他们慌张地把木桥往地上一扔,就撒腿往身后逃去。但寨垒里的虎贲师却依旧不放过他们,第二排六百名士兵快速走上射击位朝逃跑的清兵射击。
劈哩啦啦的枪声响起,逃跑的清军像是被大风吹倒一样纷纷倒下,又是几百人死在了枪声中。
清军的中军阵中,八旗满洲的贝勒和蒙古的固山额真们看到战场上的情景,一个个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个李植,使诈!
刚才十台木桥冲阵的时候,他怎么不用散子炮?现在一千架木桥已经冲到半路,进无可进,退无可退,李植却在这个时候亮出散子炮轰击清军的木桥。
好阴险的尼堪!
阿巴泰脸色有些发白,他喃喃地说道:“糟糕了,就算现在退,也要被散子炮轰好几次...”
杜度又慌张起来,抓着多尔衮的袖子说道:“奉命大将军,快退兵吧!等皇上来吧!皇上来了,一定有办法!”
多尔衮也没想到是这样的战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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