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转了转眼睛,说道:“原来如此,皇爷圣明!”
“没有士人的支持,成不了大事。”朱由检很相信自己的这个信条。他志得意满地坐在御座上说道:“而且这李植不是说明年要上缴内帑二万两商税么。他还说来年他天津西路新开的旱田收获了,还能上缴一万石的屯田子粒。”
“言官总说朕逼民造反,但这李植开垦新田、收取商税,却不会盘剥贫苦农民!”
“虽然合起来也就四万两银子,但是对于一路兵马来说,这也是不错的成绩了。如今朕缺的就是银子!若是天下武官都像李植一样,朕何愁没有银子剿贼?李植孤忠,是个忠臣!”
王承恩点头说道:“皇爷圣明!”他又问道:“那这个天津中路兵备道宋道明如何处理?”
朱由检想了想,说道:“堂堂兵备居然收容东奴细作在家,当真是胆大包天,那东奴岂不是尽窥我天津的虚实?,免了他的官,贬为庶人。李植说他一上任就收受贿赂五千多两,抄他的家,看看到底贪了多少。他儿子宋进雨娶细作为妾更是有罪,革除功名。”
“那三个家人犯法的县令如何?”
“这些地方官没一个干净的,杀不完的,罚俸一年!若再有犯,交有司处置。”
王承恩指着一桌的弹劾李植的奏章问道:“皇爷英明,那这些弹劾李植的奏章?”
“留中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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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尚书贺世寿最近有些烦闷。
前段时间他听到消息,说李植在天津西路收取商税,他大吃了一惊。这李植没有做大之前一直唯唯诺诺,看不出政治倾向。但如今连立战功羽翼一丰,就把屠刀对准了商绅,这是要和天下士人,和东林诸贤为敌啊。
得知天津的商税风波,东林诸贤第一时间纷纷上书弹劾李植,上表的奏章却全部被天子留中不发。
贺世寿之前因为提拔了李植而受到天子青睐,如今却因为提拔李植,受到东林诸贤的讽刺。不管是尚书御史,还是言官给事中,都对贺世寿冷嘲热讽,说他提拔的“好人才”!
这样下去,自己这个东林人士的身份几乎要被开除。那些东林党人聚集在一起聊天,一看到贺世寿走过来就闭嘴了,仿佛他贺世寿是阉党一般。言官劾不动李植,说不定过几天,言官就要转头弹劾自己了。自己这个礼部尚书脆弱的很,几下就要被御史们干掉。贺世寿是越想越着急。
这一天,烦闷的贺世寿来到内阁次辅孔贞运门上,商量对策。
一见贺世寿,孔贞运就讽刺道:“尚书有空来我家做客哩?不赶紧再提拔几个李植来博取天子圣心?”
贺世寿苦着脸说道:“阁老饶我,我已经是焦头烂额,这是来找你寻求对策的。”
孔贞运笑道:“要何对策?如今尚书内有天子赏识,外有李植的奥援,稳如泰山。”
贺世寿苦笑道:“东林诸贤都避我如敌寇,日子过不下去了!”
孔贞运啐道:“东林不欣赏尚书,自有阉党看得起尚书,尚书何惧?”
贺世寿拱了拱手,苦笑说道:“那李植也不过是收了商税,却和阉党有什么关系?”
孔贞运说道:“尚书不知道么?那李植收留阉党余孽。就我所知,就有一个叫韩金信的阉党锦衣卫百户在为李植做事。这次陷害兵备宋道明的手笔,就出自这个阉党余孽韩金信!”
贺世寿砸了砸舌头,呐呐说道:“这李植居然敢收留阉党余孽?老夫真是看走眼了!”
孔贞运哼了一声,说道:“事到如今,尚书再不发难,东林诸贤就要另眼看待尚书了!”
贺世寿低头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本想引这李植为奥援,想不到他竟敢收商税,用阉党!老夫真是无识人之能。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和他一刀两断,恩尽义绝了!阁老明鉴,我明日就上奏章弹劾李植,攻他是阉党余孽!”
孔贞运笑道:“尚书如此行事,定能摆脱嫌疑!”
贺世寿拱手朝孔贞运行了一礼,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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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九日,李植随同看热闹的天津文武官员们,站在中路兵备府门口。众人看着锦衣卫在宋道明家中搜罗文件,封查钱物,把兵备府抄得底朝天。宋道明家中已经被查出五万多两银子,虽然没有行贿受贿的直接证据,但这五万两来路不明的银子足以让天子判定他是个贪污犯了。
说起来,这宋道明当官几十年,还真是捞了不少钱。天子抄了宋道明的家,获益不少。
李植站在众官中间,十分地得意。天津西路的三个守备则一脸讨好地站在李植身边,不停地说着好听话。
“龙虎将军此番大胜,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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