霰弹炮弹是一个圆筒,外壳是一层薄铁皮,弹体内装有一百个铁质小弹丸。火炮开火后霰弹底部的膛片推动弹身前进。弹体离开炮膛时候圆筒破裂,内装弹丸逬出,在空间中形成圆饼状弹幕。这一弹幕会划过一个由炮口为定点的圆锥形空间,扫射这个圆椎形空间中的所有目标。
面对近距离冲阵几乎撞在炮口上的骑兵,霰弹的威力是巨大的。
西翼的二十门炮吐出火舌,从炮膛中喷出了两千个弹丸,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朝白摆牙喇和分得拨什库射去。虽然这些清军精锐穿着两层盔甲,甚至三层盔甲,但是这些盔甲依旧挡不住这么近距离上的霰弹。疾速射来的弹幕杀得前排的白甲兵和分得拨什库人仰马翻。
一百二十个白摆牙喇被霰弹击中,身体上被打出血洞,扑通扑通地倒在了马下。三十个分得拨什库也中弹了。虽然他们身上有三层盔甲,但霰弹依旧钻进了他们的身体里打坏了他们的脏器,让他们一个个死透在马上,摔下马来。
即便是他们的战马,也是中弹倒地,在地上抽搐挣扎。
一个满脸虬髯的分得拨什库中弹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口的两个血洞,和战马一起摔在了地上。即便是倒在地上,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已经快要死了这个事实——他是大清最骁勇的战士,是牛录的军官,不知道征战过多少次,杀了多少敌人,而今天他还没摸到敌人,居然就死了。
他睁大眼睛吐出一口鲜血,死不瞑目地断了气。
一个手持铁斧的白摆牙喇头目“壮大”被弹丸打中了左眼,那铁质弹丸立即就穿透了这个壮大的整个头颅,从壮大的后脑勺撞破颅骨飞了出来,又射进后面一个白甲兵的盔甲里。那个壮大一声不吭就死透在马上,噗通一声倒下了马。后面的白甲兵也发出一声惨叫,恐惧地摸着胸前血洞一样的伤口,趴在马背上爬不起来了。
只一次射击,二十门六磅炮就打死了西翼一百五十名清军铁蹄。
若不是清军精锐身上都穿着两、三层铠甲阻拦了弹丸,霰弹弹丸本来还能穿过第一层骑兵的身体刺入后面第二排的敌人,造成更大的杀伤。
东翼的情况,更加血腥。
东翼三十门六磅炮齐射后,清军马甲兵的前面一层骑兵像是被割草机割倒的杂草,全部倒下了。不仅是人倒下,马匹也在一个瞬间全部受伤倒下。血花一片一片地绽开,血花落下后马甲兵的身上就露出一个又一个骇人的血洞,正是霰弹弹丸造成的伤口。
冲在前面的二百二十个清军马甲骑兵倒下了。他们几乎每个人身上都中了两三弹。
一个身穿三层盔甲的马甲头目“专达”冲在前面,此时被铁质弹丸射中三处。最外层的镶铁片绵甲、中间的鳞甲和最里面的锁子甲全部被击穿,三颗弹丸像是三柄刀剑刺破了他满是疤痕的皮肤,破开了他的血肉器官,把这个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勇悍战士了结在马背上。
这个专达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死透在马上。
马甲们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恐怖武器?还活着的马甲一时间惊魂失措,策马停在中弹死去的马甲尸体边,进退失据。
就在他们静止在那里犹豫的时候,破虏团第四排五百名火枪手开火了。
距离七十五米,久经训练的破虏团几乎弹无虚发,射中了四百多名马甲。子弹破开了盔甲,饥渴般地冲进了盔甲下的血肉里,肆无忌惮地旋转。
只听到一片一片的惨叫声,四百多马甲摔下了马。这个距离上米尼弹已经能穿过两层盔甲杀伤马甲兵,四百多名中弹的马甲非死即伤,全部失去了战斗力。
马甲们被打溃了。
一千六百正黄旗马甲如今被打得只剩下三百多人,马甲们被彻底打残了。即便是还活着的十几个头目“专达”都没有了冲阵的士气,他们调转马头,一个个不管不顾地往远方逃去。其他马甲就更加慌张了,连武器都丢了,只求逃跑时候能跑得快一点。
东翼的清军,已经不复存在。
但西翼的白摆牙喇和分得拨什库斗志更旺盛一些。
他们猛遭霰弹攻击,却还保持着士气,没有在霰弹打死的人马尸体前停留,而是绕过了这些尸体朝七十五米外的选锋团冲来。虽然被打死了一百五十人,但这支最精锐的清军骑兵依旧是杀气腾腾,沉重的马蹄声踏在地上,仿佛是一片滚雷压过来。
李植大声喊道:“上刺刀!”
号角鸣响,将李植的命令传给了选锋团。之前李植就已经向各级军官交待了迎战操作步骤,此时各级军官听到号角后大声下令,立即让已经放完枪的第二排和第三排士兵装上了刺刀,让最先射击的第一排继续在后面上弹装药,让站在最前面的第四排士兵准备射击。
白摆牙喇和分得拨什库的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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