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各自有着难解心思。
“咳咳……咳咳咳……”轻声咳嗽,打断了两人的对望,也打断了围绕在两人身上的难解的情丝缠绕。柳清心无法忍住忽然的身体不适,只能咳嗽出声。
楼冠见状,将剑搁在一旁,赶紧上前几步,托住她的手臂,将她扶坐在椅子上。
“外面风大,我看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不想见她以憔悴的容颜在此饮风,以免伤势会恶化,也免得他担心。
柳清心摇头,安慰笑对他道:“没关系,只是一时不适,坐一会便好了……”虽有一半是假话,但可不希望他担心。
“当真如此?”楼冠可不太能相信她的话,双眸仔细观察她的脸色。她的脸色虽渐渐红润,但依然难褪苍白之色。他自然知道她愿他不要担心,但她这么做,他的担心只会更甚。
“嗯。”柳清心笑着点头,“你才练了一半未到,还是接着练吧,莫要因为我而耽误了时间。”她只希望他能在近日之内练成,也好了却她的心愿。
楼冠无言瞧着她。
柳清心见他没有应承,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的身子,就笑道:“我没事了,你无须担心,真的,”她计穷,不知该如何劝说他才会放开她去练剑,“你已经练成了将近一半的剑式,只需再过两三日,便可全部学成,到时候——”
“到时候,你便可安心成亲了?”楼冠闷声道。
柳清心一怔,未料到他会这样出口,一时之间不晓得该如何回答,只能任由他以微愠的眼色瞧向自己。成亲?成亲是必然,但非安心。若是她未遇到他,那么即使嫁给江风她也不会有遗憾。可偏偏让她心里留下了他的人、他的影,要她如何安心?
“清心,你当真定要嫁给他吗?”他,自然是指江风其人。
柳清心轻轻点头,垂首道:“这是爹订下的亲事。”即是无法更改的。
“嫁给他,你会开心吗?”楼冠依然无法好言好语,只因心头郁闷良久而无法宣泄罢了。
柳清心闷声不语,心头却暗暗回答他:开心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必须嫁人,嫁给爹给她订的未婚夫,嫁给娘满意的女婿。
“清心……”楼冠叫道,心头无奈万分,她的神情分明是不愿的,可为什么还要坚持?他不懂,他能看出她对他也存有异样情愫,难道,她能安然嫁给江风,而不顾虑自身感受?
柳清心未回答,只是轻笑着抬首,“楼二公子,天色尚早,你还需练剑,不然要如何能在短时间内学得这门剑法?”她努力扩大笑容,努力让自己言语听来清淡如风。
“今日不练了。”楼冠固执道。
“荒废一时一刻,日后若要补回来,非得用上近十倍的功夫,现在你若不把剑招全部练成,日后恐怕得重新再练。”到时候,她不可能再教他了。他,明白吗?
她的话里有淡淡愠怒,楼冠望进她的眼里,她的眼里带的忧伤却是多些。
“清心,”楼冠轻轻唤她,“我只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会后悔。”
“我……”柳清心轻咬唇瓣,讷讷言道,“我自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怎会后悔?”倒是他,“你当日寻我学武,不是很想早日练成吗?今日如此推脱,难道当日的恳求是假的吗?”
她从未用如此严厉的语气说话,而今,却又是因为他。
“如果知道,就该选择对自己最好的路来走。”楼冠避不回答她的问话,只接续方才自己的问题说给她听。
“楼二公子,你今日是怎么了?”柳清心轻轻叹息,如此逼她,是要她恼怒而去吗?还是希望她从此不再见到他?不会再见到他的日子,也不远了。她虽然希望在这个时候不要再见他,以免徒增伤感,以免自己难以控制。然而,多见一回,总比思念一回的好。
楼冠一震。
他今日是怎么了?他现在是怎么了?明明练剑时想得很清楚,将他与她之间的未来看得很明白,为何会一言一语都似乎在请她三思,三思之后才决定是否出嫁?他知道自己的心里是多么不愿意看着她嫁给旁人,然而这样言语上对她的关切,似乎一句句都在迫她,莫非自己希望从她口中听到不想嫁了这样的话?然后,自己才有机会——
是了,他喜欢她,自然希望日后能与她长相厮守,自然希望她能够说不要嫁了这样的话。他很自私,他是个自私的人,他对武功很执着,但对她难道不能执着吗?如今,她有婚约在身,但人却未嫁,只要她愿意,难道不能够毁婚吗?
是了,他执意停下练习,执意站定她面前,执意想要她心甘情愿的答案,因为心里知道,她必然不是心甘情愿的。
“清心,你能否……能否不嫁?”脱口的话,很是艰难,但说出口之后,却仿佛觉得昨日以来一直压抑在心头的那股不畅块感已经烟消云散。
他的话说来轻松,但却让柳清心震惊,她霍然抬头,难以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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