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有早起的习惯,楼冠即使昨夜与大哥楼将相谈到三更天,依然在天刚亮的时刻醒了过来。
今日是他去柳家向柳清心学习“凤呈天翔”的第一日,也是他打算解开心中疑团的出发点。
想起昨夜他十分纳闷柳清心的态度时,大哥对他说的话。大哥听闻他从坚决拜师到不以师徒相称的转变全因为他自以为察觉到了柳清心并非心甘情愿地收徒之后,大哥神秘微笑,静听他把话说完,并问柳清心是否先前也是执意不收他为徒?
自然是的。若不是他和爹同时相求,她一时不忍心拒绝才答应考虑。也正是因为这点,他才觉得事有蹊跷。
大哥当下笑他虽然对武学很是精通,但对人心却是一窍不通。
见他茫然不解,大哥又道:“柳姑娘是女子,比你还小上一岁,师傅比徒弟还小当然不太妥当。但,能者为师,所以年龄不是问题。问题是,拜师之后,师徒的名分在很多很多时候都会对某些事造成无法逾越的阻碍。柳姑娘不答应,是为了你们俩将来好。”
将来?他们的?虽然他心中隐约有曙光闪现,但依然无法抓住。
大哥又问:“你又为何转眼间就改变决定,不拜师了?”
他,自然是因为想要弄明白自己心中的某份感觉以及——
“是感觉,心里的感觉最重要。不拜师,是对的。”
在他还在为大哥神秘莫测的笑容怀疑万分的时候,大哥又补充了一句:“不是师徒一切都好办,好随自己感觉走,没有身份的束缚,你将来不会有太多曲折的路要走。”
大哥的话,他已经渐渐能明白意思。但,他不明白的是自己真正的感觉。
喜欢与否,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判断。
与柳姑娘交谈尚浅,认知尚浅,一切仿佛都还是处于陌生人的阶段。不错,她是天生丽质,武功好人也温和,一颦一笑从一开始就带给他心跳过。然而,这是喜欢吗?喜欢一个人,到底是哪一方面呢?外在?内心?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喜欢?或者两个都有,才是喜欢?
楼冠叹息一声,睁开眼,翻身而起。
这个问题昨夜就困扰了他,尤其是大哥意味深长又莫名其妙的临去一瞥,更让他糊涂万分。要怎样才能确定自己心意?
楼冠甩甩头,并不打算让这个问题一直缠绕在心里。他今天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武功学问一直是他生命里排第一位的重心。
梳洗完毕,他正打算拿起墙上的剑离家去柳府,但放眼望去,却只看到墙上空无一物。更让他惊诧的是,连平时书柜上的武学秘笈、他收藏的短剑匕首也都不见了。他走过去拉开衣橱,衣橱内已经空无一物。幸亏昨夜将替换衣裳拿出,否则也被偷,要他怎样出门——
偷?
楼冠越想越奇怪,无端端的莫非府中遭盗不成?
“楼器!”他大声喊道。
“二少爷,何事?”不一会儿,楼器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这、这些是怎么回事?”他颤抖着手指,微愠地提高声音道。
“哦,”楼器显然知道,“都运过去了。”他随便说道。
“运过去?到哪里?”他人在这里,又没要出远门,他的这些东西要运到哪里去?不是遭盗,也算好。
“唉,二少爷,不是你吩咐管家的吗?这些东西都运到柳家去了呀?”楼器很奇怪,盯着楼冠良久,快要以为自己的主子得了健忘症。
“柳家?”楼冠下巴掉下,“而且是我吩咐的?!”他昏头了吗?他是去学艺,不是去当下人!“我何时吩咐过管家这么做?!”楼冠敛眉,想了想,立刻打门,打算直接冲向柳家.最好是在半路上把东西截回来,否则若真送到了柳家,让柳清心见到,他可真是没脸到家!他只不过要跟她学武功,连拜师的事都暂且无限期搁置起来,如今却带了一大堆行当去,他不敢相信柳清心会否拿疯子的眼光看他,还是直接将东西扔到他脸上说不能教一个不正常的人。
“昨天晚上啊,”楼器紧跟在他身后,急匆匆往柳家奔去,“管家还特意起了个大早,偷偷将东西从二少爷房里运出来——二少爷,你今天睡得可真沉哪,连管家和下人进房间都不知道?我端水进来踢翻了一张凳子你也没醒。”
楼冠猛然回首,把楼器吓了一跳,“你是说我睡得很沉?”习武之人知觉反应都会比普通人敏锐,而他不可能会有人进出他房间搬东西摔东西都没醒来。更奇怪的是,他明明没有让人搬,管家却说是他吩咐的。
“你当真确定是管家说是我吩咐的?”
“当真啊,管家说是大少爷告诉他二少爷吩咐他要搬——”住了口。
楼冠咬牙切齿,“大哥!”他大声喊道。想他丢人现眼还是想将他全副家当都送给柳清心!楼冠想到这里顿了顿。这么说来,大哥是故意整他?昨夜只因为他将心底疑惑说出口,就得到这样的报应!
楼将楼将,他当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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