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胜关前。
英雄大会在即,北下的南上的江湖豪客络绎不绝,大胜关一些知机的田家便就在道上搭起了几个凉棚,弄点凉茶供各路英雄歇脚,顺便卖馒头蒸包子,这几日里收入倒也颇为可观。
这会郭靖一家就坐在这样一间凉棚里,郭家大小姐郭芙和桃花岛大少秦业要回来。按郭靖的想法,他更该做的是去招待各路英雄,偏黄蓉硬扭着他一起过来,只说是乖徒弟几年不见了,做师父的就不要再摆什么臭架子了,到大胜关前迎上一迎也无不可。郭靖一听这话好像不怎么是理,可他是个口拙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妻子,自己对这个徒弟确实不怎么上心,或者说这个徒弟从来不怎么需要他操心的,再一听结义大哥老顽童也来了,便也就应了下来。却不知黄蓉是见他每日辛劳心疼,借机让他歇息半日了。
郭襄郭破虏两姐弟此时已快有四岁了,正是淘气的年纪,半刻也不得清闲,一会爬到椅子上瞭望,一会躲在父母怀里撒娇。郭靖往日难得与这对儿女呆在一起,这会让黄蓉逼得偷闲半日,而郭襄郭破虏两个又明显比往日的郭芙还要乖巧一点,正对着他的性子,此刻正好收起大侠情怀,做个和蔼的父亲,话也难得的多了起来。
郭襄等了好半天不见大姐和那个传说中的“大师兄”冒头,便有些着急了,掰着黄蓉的手央道:“娘啊,我们再去前面看看,大姐出去那么久了,我可想死她了。”
郭破虏从父亲怀里俯下身来,小手乱舞也跟着叫道:“对对,还有大师兄,他可厉害呢,刘皇叔昨天又说他了。二姐,你也想大师兄吗?”
郭襄偏着头,伸手在弟弟鼻子上一捏,撇着嘴道:“什么大师兄,大姐说他是臭小业子。我又没见过他,干嘛要想他!”他们姐弟两人长得甚是粉墩可爱,平时里没少给长辈捏鼻子揉脸蛋的,郭襄没别人好欺负,就这个晚她半个时辰出生的弟弟比较听话,受得她的蹂躏。
郭靖听小女儿对秦业言语不敬,本能的又起了训人的心思,眉头微微皱起向郭襄道:“襄儿,业儿是你大师兄,你怎可出言无礼!”
郭襄听得父亲训自己,小舌头一吐,缩回黄蓉怀里,嘴里嘟嘟道:“大姐也是这么叫他的呀。大姐还说要是臭小业子不听话,就站在大街上喊他一百遍臭小业子,他就听话了。”
郭靖闻言登时大为头痛,当年他还在桃花岛时,就郭芙一个孩子,那时他还受着黄蓉制肘,根本管不了那个淘气包。这会举家外迁,他就更没时间管教孩子们了,黄蓉出甚少有得闲暇,郭芙这个大姐半个娘,弟弟妹妹平素便最听她的话。
一家人正说话间,驰道上几骑依次出现,站在外头观望的武敦儒眼尖,胶口叫道:“师父,师娘,他们回来了,芙妹回来了。”说着也不待郭靖发话,当先快步迎了上去。武修文慢了一拍,也忙追了上去。
黄蓉看着他二人家影,不由一阵苦笑。郭靖却没注意到这些细节,定神细细一看,向黄蓉讶道:“蓉儿,业儿好似没跟他们一起回来,那马上的少年,倒像是过儿。”
黄蓉这会也看到了,心内颇有些疑惑,点了点头道:“靖哥哥你说得没错,那人确是过儿,只不知为何业儿不与芙儿一起回来,难道这中间又有什么变故不成?”秦业找到郭芙的那些波折他们是知道的,之后两人分别忙于英雄大会事宜,对秦业和郭芙的事便也不再放在心上,且这前后只在几日间,却哪里知道秦业又分身离去了。
不提这两人心内疑惑,老顽童远远的看见凉棚里走出一个高大汉子和一个娇俏少妇,正是自己的傻兄弟和他的宝贝蓉儿,嘻嘻大叫道:“傻小子,你老顽童哥哥回来了!哈哈,傻小子你高兴吧!”说着一甩马蹬,翻身跳了下来,几跃几纵朝郭靖奔来。
老顽童一向邋遢惯了,这会偏遇上了个最爱整洁容不得旁人邋遢的郭芙,几次硬逼着老顽童洗澡换上干净衣服,若是老顽童一声答应慢了,郭芙便是一句“我让小业子……”来要挟她的周大伯父。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小白脸身上好玩艺太多了,不容老顽童不考虑一下与小白脸“交恶”的后果,他与秦业郭芙虽只在一起呆了几日,却也看出了小白脸极护着郭家侄女,是以一路上倒也听话,该换衣服该洗澡洗澡。只是他这一次改头换面也太过于彻底了,他的好兄弟郭靖一时竟也没能认出他来。
郭靖听这声音,便是老顽童无疑了,不再犹豫撒腿奔向老顽童一把抱了个结实,哽咽道:“周大哥,二十年了,小弟……”当年他在与老顽童结拜时还颇有些扭捏,近二十年不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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