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道上,一红一白两骑并肩而行,洁白似雪,鲜红胜火,风展猎猎,那便是秦业和郭芙了。秦业仍是白袍儒服,挺拔身躯更显俊朗飘逸,剑眉微锁,道旁不时有衣衫褴褛的农夫晃过,面色蜡黄,苦愁尽显,也自黯然。
郭芙一身粉红劲服,身上玲珑曲线尽显无疑,此时心中百蜜丛生,时而娇痴薄嗔,巧笑连连,脆声悦语一路洒下,便是那道边黄鹂亦不敢与之争鸣,手上拉着黄金软鞭,后面跟着了是踩着轮子的老顽童周伯通,吹着胡子颤着眉,不时一阵哆嗦尖叫,集中精神踩着轮子前进,鹤发童颜早已热气腾腾,端的是万分小心紧张。
原来,老顽童没能如约看好他的大侄女郭芙,在秦业的一番强词夺理之下,乖乖的接受惩罚——踩着独轮车跑。其实,也就是御下一个马车轮子,郭芙手上拉着黄金软鞭,骑着小红马拽着老顽童跑,老顽童脚踩着车轮保持前滚,人不能滑下。这有点貎似于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孩子们玩了滚铁圈,老顽童就充当那个铁勾了。
秦业深谙张驰有道之理,打一棒给个甜饼,揪个机会说老顽童没办好事情,先训他一顿,接下找个闻所未闻的游戏教给他,老顽童先是被训得嘟嘟直嚷,接玩得没脾气,早把什么“小白脸”没好心眼这句至理名言丢到爪哇国去了,劲儿倍高,眉翻胡子转的玩了个不亦乐乎。不过此道还是有技术要求的,而且难度等级还不小了,沙土路面凹凸不平且不说,控制前进速度的又是小妮子郭芙,时不时的给他来一下,玩好玩孬可不是老顽童自个说了算,以老顽童轻功之高绝,还是连连被摔下来,惹得郭芙一路银铃声不断。
看着小丫头笑颜遂开的模样,秦业也没心思再将程英的有关话题把下提了。按说,小丫头早先多次问及秦业是否有别的女人,秦业却几番推委,玩太极拳,并没有从正面给予回答,小丫头虽有些迟钝,并不是愚笨之人,也不知她此刻心中是怎么想的,是否真的没有察觉到什么,还是什么也不想知道?在没得到秦业确切答覆之前,却又为何再一次收了疑惑,再不纠缠下去了,一个心跟老顽童厮闹了。据说聪明的女人总会在某些适当的时候装装傻,秦业倒是很想这会郭芙也是在装傻。可照原来的了解,这小丫头,似乎是真傻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都说傻人有傻福,指了也就是这个吧。
秦业在头疼着要怎么跟郭芙解释才不至于太伤了这个单纯的小丫头,小丫头却又不再关注这个问题,也许,这是秦业走后郭芙这几年里最快乐的一天了。
秦业也没空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他的“参谋长”秦一又给他递来了一份情报,宋室又再一次的要跟蒙古人边打边谈了,前方备战,后方议和,两手准备。退缩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南宋的那群人,根本就是过一日算一日,绝无长远打算。赵构秦桧之可恶,并不在于他们的议和,而在于他们全无恢复中原的打算,纯是用前方将士的鲜血生命换得自己的荣华富贵,踩在江南百姓的头上作威作福。
忽必烈此行南来,果然是在做进攻宋室的准备,大略的主战场便在大胜关一带了,此时蒙古汗位争夺日趋激烈,窝阔台长子贵由威权不足以慑众,拖雷一系若能一举灭了南宋,军功更盛,对于大汗之位更为有利了。
此时,汉军世侯,张柔,李璮,史天泽等并领军兵齐趋大胜关,一旦袭破大胜关,荆襄门户大开,一日之间蒙古铁骑便可饮马长江,正如一把利剑直趋宋室胸口。而此时宋室防御战策的荆襄防线尚未完善,一旦大胜关被破,后果不堪设想。秦业虽知宋室按历史发展,还能撑上几十年才最终被蒙元击灭,然世事无绝对,此事也容不得他大意。方今天下纷扰,汉家儿女受人欺凌,孤老遗尸荒野,正是男儿以身许国,百死无悔之际,父母且不顾,何言妻与子?之于郭芙和程英的那些事,也就只能自动的靠后放了。
老顽童让郭芙耍了几次,有些不高兴了,眉眼一扫,秦业锁着眉抬眼看着前方,呀了一声怪叫,拎着轮子轻轻跃上玉雪龙后臀,嘟着嘴巴舞着轮子直嚷不玩了。
秦业思路被打断,没好气道:“老屁孩,你不玩了就不玩呗,干嘛要赖上我?”
老顽童呱呱叫道:“小白脸,你小媳妇没好心眼,你也不管管!”他这一路看来,秦业与郭芙关系紧密,一路上便一直就是“你家汉子”,“你小媳妇”的乱叫。
话音刚落,“嗖”了郭芙一鞭飞来,后面跟一声娇斥:“老顽童,你乱说什么?”心里虽是一万个高兴,终是女儿家脸薄,当着“外人”面前,可不能让你乱说。一鞭飞来,老顽童却先闪开了,差点没打到秦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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