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只是偶感风寒,在家歇息了两日,你怎便搞出这许多事端来?”
李泰得意道:“先生在家,也听说朝中动向了?呵呵,这一遭,只怕他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王珪顿足道:“青雀,糊涂啊!”
“啊?”李泰面皮子一紧:“先生,弟子做的有何不对?趁他病,要他命啊!”
王珪道:“你要对付太子,并无什么不妥。只是,万万不该暴露是你想对付他呀!就算太子有的是办法辩白,你以为圣上就不怀疑他?你以为就算你不出面,台谏官们就会放过他?急了,太急了!”
“急了?”
“过犹不及啊!”
王珪当真是懊恼不已。这位老先生万万没想到,一向还算沉稳的魏王这回这么沉不住气。王老先生可是久经宦海的人了,他在隋文帝开皇十三内就已入召秘书内省为官了,后受叔父牵连,逃遁终南山。
大唐建立,王老先生出山,因道德文章出众,派到东宫任职,成了太子李建成的心腹,奈何因杨文干事件牵累,被流放了。
李世民成了皇帝后,不计前嫌,赦他还朝,同样因为他道德文章,堪称大儒,所以把他派给了自己最宠爱的胖青雀为师,这就来到了魏王府。
这位仁兄两起两落,见惯风雨,所以只一听李泰所为,就意识到了其中的隐患,急急忙忙就登门来了。
王珪结合他自己宦海沉浮多年的经历,摆事实讲道理,一番深入浅出的教诲,李泰毕竟聪慧,顿时恍然大悟,懊恼道:“是我莽撞了,先生,我现在该如何是好?”
王珪道:“来时路上,为师就思量过了,现如今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由你马上出面,力阻此案再审理下去。”
魏王李泰瞠目道:“这使得么?父皇何等英明,这两天大批的奏章弹劾太子,父皇早该明白其中有我的手脚。”王珪道:“正因如此,所以王爷你一定要情真意切,真真正正的就此罢手。太子有无犯错,皇帝心中有数。你若现在出手,皇帝虽然明白你有觊觎太子之心,但仍会认为,你念手足之情。所谋只在其位,并
不欲伤其性命,宅心仁厚。只要达到这一目的,就够了。”
李泰道:“当真可以?”
王珪道:“一定可以!王爷,你不要忘了,皇帝除了是皇帝,还是一个父亲,是你和太子共同的父亲。你现在不要把他当成一个皇帝,而是一个父亲!”
李泰缓缓点头,道:“我明白了!”
其实,他并未明白,他这年纪,甚至还没娶妻,更不曾为人父,如何理解一个父亲的心态,但他还是相信师傅的判断的,马上决定要采取行动。
就在这时,有人急急来报,皇太子和皇太子妃双双进宫了。
李泰吃惊道:“皇太子携皇太子妃入宫,他要做什么?”
王珪道:“王爷,不管皇太子有什么主张,你只管按你我所议去做,于你有利无害。”
李泰这才醒过神儿来,赶紧答应一声,匆匆赶去安排了。
皇宫里头,大理寺卿周鸿,刚刚奉旨赶到,进了御书房,见驾已毕,李世民叫他坐了,和颜悦色地问道:“如今灵台器物窃卖一案,审理的如何了?”
周鸿小心翼翼地道:“监造李鱼已证明无辜,现已释放,返回灵台。监造王超,诬攀他人,如今再审,已招认是见财起意,自作主张。只有……”
周鸿偷偷瞟了皇帝一眼,道:“只有太子家令陈杰,现如今也是仍然只供认是贪图钱财,生出贪婪之意,所以盗卖了器物,与其他人无涉。目前的情况,就是如此。”李世民点点头,喟然一叹,道:“这件案子,朕本以为,是有人图谋不轨,如今看来,此等无知之罪,不晓得其中利害,只是贪图钱财罢了。李鱼一案,令朕感触尤深,如果无中生有,非要编排出个后台主
谋,谁能保证不会再出现如李鱼一般受到冤枉的人?既然王超和陈杰都已认罪,那就……结案吧。”
一听皇帝这话,周鸿也是暗暗松了口气,有了皇帝这句话,那真是最好的结局了。这案子审得他心惊肉跳,生怕不小心挖个雷出来,可是有各方暗势力压着,他又不敢草率结案。
现如今是皇帝不想审下去了,他只奉命行事,当真皆大欢喜呀。
周鸿马上离席,拜礼道:“陛下圣明,臣也以为,案情明晰,罪犯明了,此案该就此结案了!”
被皇帝借用了一把说词的李鱼,此时还丝毫不知皇帝一念之间,事情已变化如斯。知道了他也不在乎,他之所以迟迟不说出账簿的存在,最后还设计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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