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李富贵点了点头,李叔马上又追问:“你退下来以后就结束帝制。”
“是这样的,我干不了也不让别人干,很有意思吧?”李富贵看到李叔焦虑的表情知道李叔在想什么,所以随口调侃了一下。
“如果这是为了我那完全不必要,我虽然不喜欢帝制但是与国家的前途比起来这实在是一件小事,中国需要一个指路人。”
“这倒也是,不过我已经指过路了,甚至我还搀了他一把,下面的路我想应该自己走了。”
“这个时候不能放手啊,现在正是中国迎头赶上的关键时刻,如果出了错那就前功尽弃了,你就算想退也应该等到中国发展起来有了底子再退。”李叔看到李富贵一副不负责任的神情真的有些急了。
“发展才是硬道理?是这个意思吧?”李富贵若有所思,“当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中国已经滑落到了谷底,所以我们不用管是什么主张、主义、路线、道路只要发展就可以了,那个时候我们一怕反复、二怕观望,除此之外我们的确可以不管方向。可是您真的认为我们可以永远这样不用看路就一直发展下去吗?现在中国已经步入了上升期,而且还颇有成就,新的一代伴随着经济的飞速发展、思想的猛烈碰撞而长大,老一辈英雄的光芒必然会被他们所掩盖,如果在这一代中国不能拥有自己寻找出路的能力那以后才真的让人担心。”
李叔被李富贵说的东西所打动,不过这并不代表他接受了李富贵的观点,“你说的只是一个理想,或者说理想的状态,如果不像你想的那样顺利呢?”
“他们还很年轻,中国也刚刚焕发了青春,这个时候有点挫折不要紧,他们有后半辈子的时间进行尝试,毕竟已经有了一个还不错的框架,我相信他们能办到。”
李叔有些奇怪的看着李富贵,“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理想主义了?”
李富贵笑了起来,“您还记得我刚出道的时候做事不择手段的样子吗?”
“怎么不记得,所以我才知道你能办大事。”
“可是后来我变成了规则的维护者,凡是我定下的规则我基本上都能遵守,您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李叔想了想,“因为你的力量已经强大到用不着那些下流的手段了?”
李富贵把头摇的像拨浪鼓,“规则生于无序,也就是说无序是地基,规则是上层建筑,它们实际上是一个整体,我一开始无视规则是因为这些上层建筑根本没有地基,它们甚至否定基础的存在,这样的东西我当然是一掌把它们推倒,可是当我从无序中重建了规则之后我就成了它的维护者,只要这套规则与基础牢牢的结合在一起那么我将不惜任何代价去捍卫它。理想和现实同样是这样的,它们也是一个整体,你看现在那些外国人多现实,可是一百年后他们对理想的追求比我们要执著的多。”
“这些年你是不是跟从哪位大师学了哲学?”李叔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不记得在那本书上看过这样一段话,大致意思是说哲学是学不到的,哲学是一切知识的总和,甚至包含着人生的提炼,我今年四十五,经历还算丰富,知识也还说得过去,所以我想还是可以谈一谈哲学的。”
李叔叹了一口气,“或许你是对的,真没想到我的一句话造成了这样的后果,要是知道会这样我当年绝不会说的,虽然你现在说的道理似乎很充分,但是这件事太重大了,我真的承担不起。”
“这个问题要分两部分来看,一部分是我的退场,另一部分是帝制的结束,后一部分的确受了您的一些影响,但是前一部分则是我很早以前就有的打算,在我做皇帝的这几年我对此的感触就更深了,中国只有在非常特殊的时刻才能允许我这样不受制衡不需妥协的人存在,当国家走上正轨之后我的政治生命也就该结束了。”说着李富贵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递给李叔,“这是国内几个年轻的兵家学者在前一阵子论战中写的东西,我看了很受启发。”
李叔看到书的封面上写着“论皇权与皇帝”,他没有翻开书页,反而等着李富贵向他解释。
“前一段时间关于皇权的讨论在国内很热烈,不过到最后有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儒家大部分是保我的,或者说是保皇的,而兵家当中却有很多人在反我这个兵家之父。”
“这样奇怪?”李叔有些想不明白。
“什么时候李富贵思想才算真正的成熟了呢?当它可以被用来反对李富贵的时候。”李富贵笑着说道。
“又落到你的哲学圈子里去了,”李叔摇头叹气,“你退下来以后打算住在这里吗?”
“是的,我喜欢这个世外桃源,您知不知道中美商量铺设海底电报的时候美国人本来想把夏威夷当作中转站的,我坚决不同意,最后才在江户和旧金山之间拉了一条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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