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左宗棠摆了摆手,“听说王爷要在上海开法庭审判洋人,有没有这回事?”
“是有这么回事。”李富贵点了点头,目前李富贵审洋人在国内是一个十分时髦的话题。
“应该不会用大清律吧?我想您那一套新法倒是能拿来用一用。”左宗棠出言试探。
李富贵一摇头,“适用的法律恐怕还得边审边定,这次许多事情都是开历史的先河,肯定会综合考量各国的法律,最后究竟能审成一个什么样子我心里也没底,尤其是现在西班牙内乱,听说欧洲的几个大国都想介入,局势已经变得很复杂,审讯肯定会变得旷日持久,到时候也不一定就能把那些家伙送上绞架。”李富贵这次组建国际法庭对过程的重视远远超过结果。
“其实那些西班牙人杀与不杀倒无关紧要,我中华一向是礼仪之邦,把他们放了以宣示我们的恩德也无不可,我只是担心王爷您总是这样按照洋人的规矩来做事,似乎有些不妥。”
李富贵有些奇怪,自己出道以来这鬼子味就很重,一向是外国人有什么他就跟在后面学什么,这次好不容易领先时代一次怎么反而有人站出来反对了呢?“此话怎讲?”
“我老左性子直,如果讲出来的话让王爷不高兴还请多多担待,要是真得受不了您把我的脑袋砍下来我也没有怨言,可是该说得我还得说。王爷您起于田亩之间,当年国事糜烂,您借助洋人的力量确是妙招,能开创出现在这样一番局面也证明了您的才能与眼光。可是此一时,彼一时,王爷您现在手中有十几万虎狼之师,放眼天下,起码在东方没有人是您的对手,这次征讨西班牙也说明了那些列强也不过是外强中干。在这样的情况下您自当举大旗以号召天下,用不着继续跟在洋人后面事事都依洋人的规矩,那些家伙其实心底很坏的,已经准备了很多阴损毒辣的招数准备暗算我们,王爷若是不小心迟早要着他们的道。”
左宗棠的观点让李富贵感到十分有趣,“季高兄是人中豪杰,怎么也学那些腐儒的**,洋人不远万里而来其实就是求利,只要处理好了应该不会发生大的冲突。”
看到李富贵如此麻痹大意左宗棠有些急了,“洋人远来求利不假,可是他们会用什么手段求利王爷想过没有?万万不可把他们想得太好,我们派到欧洲的使节都差点被他们暗算,王爷可不能不防啊。”
“什么使节被洋人暗算?我是万国总理大臣,怎么不知道这事。”
“王爷您还不知道吗?我们那些使节在洋人的地方上处境非常危险啊,我看洋鬼子是想用女色引诱他们。”
左宗棠的这个推断并不新鲜,李富贵早就知道国人喜欢在男女问题上做文章,不过以左宗棠这样的人物竟然也不能免俗倒是他没有想到的,“季高兄说话可要有证据,说洋人如何如何也就罢了,若是说起通奸可事关伯琛他们的名节,乱说不得哦。”
左宗棠急忙补充,“我们这些使节高风亮节那是没得说的,洋人定是美人计无效才每每以药酒来对付他们。”
“药酒?”李富贵觉得左宗棠越说越不象话了。
“难道王爷还不知道,他们出使的游记、日记王爷都没看过吗?”
李富贵有些支吾,出国的使节要写日记是他定下的规矩,不过对于李富贵来说通过这些文章来了解西方显然并不是一个非常有效的手段,所以这些文章他一般是不看的,不过这些东西在文人中间倒是很有市场,那些有猎奇心理的往往喜欢这些书,所以刊行的几部游记发行量都还不错,“我这段时间比较忙,所以一般都是跳着看的,难道那上面写着洋人给他们下药酒吗?”
“就是啊,我那个时候翻看法兰西游记的时候就知道不好,我们这些使臣全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没有带家眷,那些洋人每次宴请他们的时候都一定要请他们喝三鞭酒,这狼子野心岂不是昭然若揭吗?”
“法国人给我们的使臣喝三鞭酒,”李富贵低头自言自语,他知道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看左宗棠言之凿凿的样子想必游记中的确有这样的记载,可是要说法国男人为了推销他们的女人所以在宴会中使用药酒李富贵是打死都不相信的,那些帝国主义侵略者虽然坏但是这样没品的事相信他们是不会做的,“世人都说苏武是大英雄,可是好像他也娶了胡女,既然长期居住在海外有一些跨国的情事也不算什么。可是就我所知这三鞭酒可是中医的瑰宝,法国人应该不会这个,我想多半是哪里出了误会,回头我去封信问问是怎么会事,这件事先不提了,等弄清楚再说。
“此事的确应当查一查。”
“季高你认为我现在是在遵循洋人的规矩吗?”李富贵不想继续在三鞭酒上纠缠,于是把话题拉回到原来的轨道。
“那当然,王爷您现在组建的法庭难道不是按照洋人的规矩来的吗?”
李富贵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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