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引导这些十九世纪的奋青们应当能够成长为栋梁。
在会议结束之后赵保罗找了个借口留了下来,“王爷,关于开战的借口我还有一些想法。”
“说来听听。”看到赵保罗这么神秘,李富贵的好奇心还真的被引了出来。
“这次如果真的需要和西班牙人动武就必须有中国人在吕宋死伤,不过我觉得如果只是普通人并不足以当作大战的借口,最好是有传教士死在西班牙人的手上,那我们就占尽了道义。”
“我们的传教士?”李富贵有些奇怪的看着赵保罗,这个家伙的性格看来属于专门吃窝边草的那一类,“如果我们道义占的太足,西班牙人向我们服软怎么办?”
“当然不能让他们服软,我听那些从吕宋回来的神父们说,西班牙人虽然表面上不敢惹我们,可使骨子里仍然很看不起华人,王爷到时候只要提出非常苛刻的条件,并且要求他们使用一些有辱身份的做法来谢罪的话他们肯定不干的,到时候我们就能名正言顺的教训他们一番。”
“这是个送死的差事,谁愿意去做呢?”李富贵仍然认为这样做有些不太妥当,很多事情如果你刻意的去做反而可能会出现种种的变故,还不如让义军四处暴动,吕宋有不少华人,在这种情况下死伤在所难免,到时候拿这个做借口效果虽然差了一些,不过毕竟只是个借口。
“这个我来物色,王爷到时候恐怕要出一笔抚恤的银子,至于其他的我一定能替王爷办的妥妥当当。”
李富贵点了点头,“和西班牙的战事还不会马上爆发,你先这么准备着吧。”
赵保罗离开王府之后李富贵的心里有些烦闷,他不知道是否应该派一个人去送死,在辩论中小败给祁隽藻之后他又一次审视自己对于兵家的理解,以往他认为自己的这套理论已经是完美的了,在仔细分析之后李富贵发现祁隽藻之所以能够在辩论中没有被击败是因为他避开了兵家的前提,兵家认为一切都要计算,所以只要对手承认忠孝仁义会有冲突,而解决冲突的办法是计算的话那他就必须承认执掌计算的智在那些道德标准之上,实际上近代的那些自由、平等、博爱也面临着这样的问题。如果套用一个宗教的概念李富贵认为兵家是一神教,有一套完整的逻辑,而儒家属于多神教,教义的混乱在所难免。
而祁隽藻则打破了李富贵的这种认识,他认为一切都不用计算,祁隽藻的观点实际上是一个人需要不停的存天理、灭人欲,当他身上的人欲全部被灭光而只剩下天理了之后天理之间的冲突完全不需要计算,这在逻辑上也就变得无懈可击,李富贵很好奇儒家是不是真有这样一套说法,如果这是古人早已提出的思想那他还真要对儒家刮目相看了。
当然这一切的意义仅仅是逻辑上的,现实中怎么会只有天理没有人欲,可是通过这种反思李富贵的确发现了兵家的一个弱点,那就是李富贵一贯宣称世界上不存在绝对这回事,这个观点似乎有些问题,今天让他感到烦闷的也正是因为这个问题,那就是从某种意义上说死亡是绝对的,虽然人们对亲人、家庭的眷恋使得死后能给父母妻儿留下些什么也会让死亡产生一定的差别,但是还不足以让死亡成为一种可以量化的活动。因此李富贵已经决心尽量避免死亡这个话题,他甚至在想着是否要向着废除死刑的方向去努力,当然废除死刑并不代表着减轻刑罚,李富贵就考虑过恢复株连来增加重刑的力度,因为既然刑罚可以被量化为金钱,而父债子也还也是这个时代的主旋律,那向下株连似乎并不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这种对死亡的新认识也使得李富贵对派手下送死的这种行为心存顾忌,他宁可在事先用各种办法尽量避免这种让人选择必死的情况出现。而现在赵保罗恰恰给他出了这样一个主意,这让李富贵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利用传教士作为开战的借口的确完美无缺,中国历史上曾经被人多次用这个借口痛殴,现在终于能够有机会学着用一次,如果错过了以后就未必还能碰上了。
稍显焦躁的李富贵在王府中溜达,当他看到李璹带着他的两个弟弟在院子里打闹的时候李富贵的心情好了许多,三个儿子都很健康活泼,不过和李富贵小时候一样也没有显现出什么过人的天赋,在院子的南屋门口赵婉儿正和一个丫环坐在那里为他们哥几个打毛衣,毛衣在这个时候的中国仍然是一种非常罕见的东西,实际上李富贵这么多年所穿的毛衣都是从英国进口的,李璹他们出生之后赵婉儿也要给他们穿毛衣,可是从地球那半边买来的衣服对这么小的小孩子来说很难做到合身,为此赵婉儿专门从英国请了师傅学习如何打毛衣,那个时候觉得打得好还可以进行推广,可是在小范围内向朋友介绍了这种衣服之后反响并不好,大家认为毛衣比较扎人,不舒服,它那种套头的式样也让人看不惯,另外昂贵的价格也太过奢侈。
李富贵看到赵婉儿手中的毛衣刚刚开始打起就随口问道:“这套衣服李璹恐怕今年冬天穿不上了吧?”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