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这个人对自己地盘上的事情特别关注,对别人的东西倒是兴趣不大,当然这都是好几年前的认识了,自从李富贵征讨日本之后李鸿章对自己的这个判断就不是很有把握了。
“要是能签个条约就好了,哪怕吃一点亏。”李鸿章还是比较相信李富贵的信用的。
最后李鸿章决定拉上曾国藩和李富贵会盟于鄱阳湖畔,把南方的边界定下来,将来各干各的互不干涉。曾国藩觉得这个注意倒是不错,就现在来说对于他们都有很大的余地用于恢复性发展,所以大家还远没有到需要互相争夺的地步,对他来说唯一的问题就是石达开怎么办,石达开的主要势力在湖广,湘军想要独自面对他还很有些吃力,所以需要另外两方的帮助,可是他又不能容忍湖广被分割。对此李鸿章倒是说得十分义气,“现在杨贼已经灭了,自然不能容石逆继续猖狂下去,要是李富贵不肯出兵,就由我帮伯函兄打,你放心,湖北的地方我是一寸也不会要。”
这倒是让曾国藩十分地感动,他也觉得这样最好,湘军和粤军联合起来李富贵做事也就没有那么嚣张了。
李富贵对于李鸿章的建议感到十分的惊喜,文祥提出的以汉制汉的方针他也有所耳闻,要说这个办法能够成功他第一个就不相信,抛开实力上的差距就李鸿章这个人而言,想利用他去打头阵可不那么容易,按李富贵的话说:他是聪明人,就妥协来说这个时代的中国超过他的人还真不多。让他惊喜的是曾国藩居然也开了壳,这实在是他没想到的。
三人会面的地方是正对着九江的庐山,名义当然是商讨如何对付盘踞在长江上的石达开。三人见面后都对胡林翼的死感到唏嘘不已,李富贵更是提出如果益阳学堂的兴建有任何的困难他都可以一力承担,甚至胡林翼借的那些债他也可以帮着还掉。
曾国藩摇了摇头,“润芝举债也不全是为了学堂,其实当时他的那些幕僚、朋友大多数都是愿意把钱送给他的,倒不全是为了新学,也是被润芝所折服,可是他还是要借,捐的归捐的,借的归借的,李大人可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李富贵有点想不通,“不管捐多少他都还要借?”
“是的。”
“这是为什么呢?”李富贵有些疑惑的看着李鸿章,不过看起来李鸿章也没有想明白。
“润芝就是要他的子孙受穷,他要所有人都看到他推行新学决不是为了一己之私,这样我们的乡党才会相信他的人品,这样他们才能不在从一开始就排斥新学。”曾国藩极力克制才没有流下眼泪。
“想要证明东西好先得证明人好,”李富贵也是被深深的触动,“好沉重的代价啊。”
李鸿章的感触较两人为少,他在心里暗暗纳闷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虽然他对那些具有高风亮节的人也有一定的崇敬,但是高尚到这样近乎自虐的地步就不是他能理解的了。
“现在益阳怎么样了?”李富贵又关心起这位先驱付出了如此的牺牲换回了什么。
曾国藩点了点头,“这些日子以来很多留学的学子自发的到益阳去宣讲新学,来完成润芝未尽的事业,而且看来润芝的死对当地人也的确有很大的触动,反对的声音小多了,相信湖南的革新必然从益阳开始。”
“希望这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对了,伯函兄什么时候对新学如此推崇了,莫不是也因为受到润芝公的触动。”李富贵知道以前曾国藩对他的看法相当的不好,连带着对新学也很反感,不过现在一看倒是十分的开明。
曾国藩点了点头,“李大人有所不知,其实对于西洋人的器物我倒是一直觉得很是有用,可是要说西学能够教导民众秉礼守义,我却不信,这三纲五常还是要看我们大清的。所以对新学我的看法是要发展、培养,不过那些精通西学的人只能做吏。”
这个观点李富贵倒是头一次听说,“那为什么呢?”
曾国藩想了一下,虽然他不屑于巴解李富贵,但是说话的时候还是要避免得罪他,“就拿这洋文来说吧,要是大家都不懂洋文那当然不行,可是说到底这懂得洋文只能算掌握了一门器用,可以算是个文匠,与师爷、账房属于同一类型,与道无缘,是个专才,作个吏也就可以了,在大人这里通译作的再好他不还是个通译吗?”
“这话道是有些道理,如果一个翻译仅仅满足洋文说得好那他当然只能终身做翻译,可是人家还可以学习,在两江吏与官已经没什么界限了,下层公务员做得好就可以升上去。”
“李大人所言甚是,大人不拘一格用人才曾某一直很佩服,如果一个吏认真学习,并且仔细积累,最终突破了器的境界而上升到了道那他当然可以做官。实际上润芝办学堂的宗旨是培养学贯东西的人才,我觉得他的见识比你我都要高,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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