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在经过上午的火力准备之后,日本人的铁炮基本上已经没有了声音,城墙上又新添了几道缺口,魏人杰这才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他的那三样宝贝,实际上这东西并没有什么稀奇,不过是改装过的压水车而以,当年的一些用于火攻的武器由于枪炮的作用清军中基本上已经不再沿用,所以他们这次出征也没有特意的去再仿制几样,而这种小型的压水车倒是很适合这个工作,试验的效果相当不错,只是射程相对于火枪来说还是太近,不过现在他们这边掌握着百分之百的制空权,所以这一点倒不需要太过担心。火油按照李富贵的估计是一种汽油与煤油的混合体,土法炼油的小作坊现在在山东、直隶一带很是盛行,经过简单的蒸馏就可以生产出能够用来点灯的液体,至于是不是汽油李富贵也弄不清楚,所以一般只是被统称为火油,这次出征的物资中有几十桶这样的东西。火油经过压水车的喷洒形成一片白茫茫的雾气,战场之上从来都不缺少明火,所以转瞬之间就腾起一片近十米高的烈焰,这种壮观的景象倒是很少能见到。那些放火的士兵即便站在上风头也能感到热浪阵阵逼来,他们趁势后撤的同时把城外的街市也一处处的点起火来,很快这些火头就连成了一片。
本来准备借着火势进攻的部队全部被隔绝在这一片火海的后面,魏人杰虽然预想到这把火会很厉害,但是面对这样的火势还是吓了一跳,这场战役看来可以就此结束了。
冲天的大火使得鹿儿岛城中原先准备玉碎的武士们只好放弃了继续据守这座城池的打算,大酒保利通和小松带刀劝说岛津久光父子立刻弃城,不然等到敌人借着火势杀入城池所有人都再也没有机会了,前天在港口附近的战斗证明了传统剑术在火枪的面前是何等的无力,“老主公,我们已经失败了,这样的火势已经无法扑救,何况就算想扑救也会遭到城外敌军的骚扰,还请老主公带领主公赶快离开,用不了多久大火就会烧到天守阁了。”
岛津久光仰天长叹一声,两颗泪珠从眼角垂了下来,“你们保护着忠义走吧,我们岛津家雄踞九州几百年,今天鹿儿岛被攻破,如果没有一个岛津家的人在这里殉城岂不让天下人耻笑,这次的战败,我岛津久光要负全责,今天就让我伴随着这做雄城一起沉于地下吧。”
“父亲,”岛津忠义大喊一声,“我是岛津家的藩主,就算要殉城也要由我来,还是您带领藩士们离开吧。”
“混蛋,” 岛津久光怒目圆睁,“这些年的藩政都出于我,现在城毁人亡当然应该我来,复兴岛津家的重任还要靠你,你只有二十二岁,还有长久的岁月等着你,大酒保和小松都是难得的人才,伊地知正治稳重而素有谋略,你靠着这些人自然能重振我岛津家的家威,我们这一代人的恩怨就由我的死来终结吧。”
“老主公,虽然事态紧急但我还是有一句话想说,前任藩主齐彬公炼钢造炮,研究汽船火车,可以说正对上这次南蛮人的进入,如果不是齐彬公人亡政息的话,相信我们这一次也不会败的这么惨,老主公如果能够认识到这个问题,重新来过将来未尝不可以报仇雪恨。”
岛津久光恶狠狠的等了大酒保利通片刻,随即发出了一声叹息,“你说的的确有道理,虽然齐彬的藩政是父亲给废除的,但是这里面我也出了很大的力,不管怎么说这一切都已经灰飞烟灭,希望忠义能从这灰烬中生根发芽,而我必须把这一切结束掉,你们都走吧,我意已决。”
看着岛津忠义带着众人离开,岛津久光独自爬上天守阁的最高层看着城下熊熊的大火和城外列阵以待的敌军自嘲的笑了笑,“真是有意思,我原先还打算率兵入京勤王,是啊,我接手萨摩的时候手里拥有历代最强大的军队,没想到转眼之间化作一股青烟,齐彬,你想到了没有?我猜你是想到了,你永远是那么的聪明,可是你能不能想到究竟这些蛮子为什么不打长州,反而来打萨摩,我是到死都想不通,等会见了面你告诉我好吧。”
这个时候,在城外魏人杰和霍普也正在看着火焰越烧越高的天守阁,“所以说风水之说大有道理,”魏人杰突然开口向霍普说道,“我第一次听说他们城主居住的地方叫天守阁的时候就觉得太不吉利,后来查了一下还果然如此,好像这个地方每次都是在熊熊火焰中收场。”
“难道这和它的名字还有关系吗?”霍普好奇地问道。
“当然有关系了,你想想,天守是什么意思?”
霍普茫然的摇了摇头。
“你们英国人说‘天知道’的时候是什么意思?”
“是不知道的意思。”
“如果你问你的士兵‘现在阵地谁在防守?’,他却回答你‘天在防守’,这代表着什么?”
“这当然代表着阵地已经丢了,你的意思很有趣,天才能守住的阁楼人当然是守不住的,是不是这个意思。”
“对啊,所以说日本人跟在中国人后面学却只能学个皮毛,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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