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载垣的府上肃顺表现的还算镇静,那几个已经慌做一团,载垣坐在那里只管唉声叹气,文祥则是冷眼看着众人。
“慌什么,” 肃顺大喝一声,“我还有一个杀手锏,等那两个鬼子来了我自有道理。”
虽然这话听起来更像是自己给自己打气,不过几个人还是安静了下来。当如狼似虎的富贵军冲入载垣的府中时大家的眼光都落在了肃顺的身上,看到肃顺仍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李富贵倒也暗暗佩服,看来当年听说他在刑场上谈笑风生倒未必是虚言。
肃顺从怀中拿出一卷黄绸一声断喝,“奕欣、李富贵接旨。”这一嗓子让他的同伙们大失所望,人家既然拿着刀枪剑戟的杀上门来自然不会再把你的那个什么圣旨放在眼里了,你现在就是掏出玉玺发他个几十道圣旨和废纸又有什么区别。
果然奕欣笑了起来,笑的特别的开心,“肃顺,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拿圣旨来压我,我来问你,皇上现在何处,太后现在又在何处,我可是奉太后的懿旨前来抓你,你拿哪一块玉玺来发诏书,佼诏可是罪不可赦。”
肃顺冷笑一声,把诏书高高举起,“我这不是当今祺祥皇帝的圣旨,而是先皇遗诏。”
这一下让奕欣愣在那里,其他几位顾命大臣则是欢欣鼓舞,奕欣有些不知所措,眼光就向李富贵看去。
“你看我干什么?先皇遗诏我有什么办法,还不敢快跪下接旨。”李富贵耸了耸肩膀。
奕欣只好不情不愿的跪倒,心里想着这里全都是我们的人,就算诏书上有什么也不用害怕,先看看上面究竟是什么东西再做道理。
“李富贵,你为什么还不跪下。”肃顺的声音一次比一次大,把李富贵的耳朵震的嗡嗡作响。
李富贵笑着摆了摆手,“先皇赏我穿黄马褂,照例接旨是不用跪的。”
听到这话众人都呆在那里,这个规矩还真是头一次听说,肃顺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那么一点庄严气氛立刻被败坏的一干二净,奕欣带头笑了起来,文祥也跟着放声大笑,其他几个顾命大臣如果不是现在生死攸关只怕也会忍不住。
“你们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我书读得少,你们可不要骗我。”
话说到这里连肃顺也绷不住了,“这就对了嘛,大家笑一笑不挺好嘛?”说着李富贵一把把诏书从肃顺手中拿了过来,载垣一干人立刻变了脸色,现在这份诏书可以说是他们的护身符,要是这么被李富贵抢了去那众人只怕真的死无葬身之敌了,肃顺更是双目皆赤低吼一声就想扑上来抢夺。
李富贵摆了摆手指,示意肃顺稍安毋躁,然后他并没有像众人想象的那样把那份诏书销毁,反而把它打开看了起来。过了好一会李富贵走到奕欣面前蹲下,把诏书递到他眼前,“这上面写的东西我不大懂,不过好像是要杀你,你看看是不是?”
奕欣看着诏书上亲哥哥的笔迹,里面写着如果奕欣有任何不轨即可奉诏处死,奕欣与咸丰只差一岁,咸丰幼年丧母是奕欣的生母一手带大的,想起兄弟俩小时候的时光,再看到诏书上字字如刀的词句,奕欣不禁泪如雨下,口称连称死罪。
“看来这诏书还是真家伙,这就有些麻烦了。”李富贵站起来挠了挠头。
“李大人现在知道是谁谋反了吧,只要你遵从遗诏擒下奕欣以往过犯一概不加追究,我们还会论功大大的行赏。”肃顺就算再嚣张也知道现在必须拉拢李富贵了,实际上他怀里还有一份处决李富贵的遗诏,这些天风声不对他就一直把这些护身符带在身上,不过现在当然不能一起拿出来。
肃顺的一番话把沉迷于兄弟之情的奕欣给惊醒过来,他立刻站了起来眼神游移不定的望着李富贵和肃顺。在奕欣看来今天如果是带着其他的禁军统领来抓肃顺的话现在自己可能真的就危险了,天幸最后还是选择依靠李富贵来进行这场政变,谁都知道李富贵并不把那个该死的奕詝放在眼里,同样什么遗诏对于富贵军也是毫无用处,所以经过第一时间的惊慌之后奕欣很快镇静了下来。
果然李富贵把诏书往怀里一揣,东张西望了一番然后问道:“什么遗诏,我怎么没看见?你们赶快找找,遗诏丢了可不得了。”
“你,”肃顺已经气地说不出话来,如果不是还有一丝神志维持着他就要掏出另一份遗诏来处决李富贵了。
“别那么激动嘛,你也一把年纪了,小心气出个好歹来。其实我实在不知道你们这样杀来杀去究竟是为了什么,不如大家坐下来谈谈,恭亲王想要执掌军机您就让他掌,肃中堂要顾命也不是什么坏事,就顾一顾好了,至于两位皇太后想要垂帘听政,就垂一垂又有什么关系,你们都是满人,常言说一笔写不出两个满字,大家各让一步,我做个和事佬,如何?”
这个说法让所有人都是一愣,谁都没想到李天杀会在这个时候做和事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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