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贵虽然知道曾国藩是中国近代一个很厉害的人物,但是他并不担心此人,他总觉得这个人没有野心,当年东南半壁都在他控制之下他都没有称王的意思,现在他基本上被困在湖南怎么会反而有野心了呢?而且曾国藩也很现实,应该算是个识时务的人,这样的人即便厉害也不会挡他的道。曾国藩也的确如李富贵所料没有进取天下的意思,不过他对时局的分析倒是颇为准确,一八五八年四月太平天国正式分裂,石达开移师武汉与杨秀清遥遥相对,湘军所面对的压力一下子又增大了,不过这个时候石达开仍需要努力稳住阵脚,所以倒没有对湘军有什么大的行动。
石达开与杨秀清翻脸的导火索是天王洪秀全的归天,这本来不算出人意料,但是幼主洪天贵福也一并去了天国就让人有些齿冷了,连李富贵都觉得杨秀清做得太绝了,只有韦昌辉对此没有表示出太多的惊讶,杨贼一向刻薄歹毒、睚眦必报,这次洪逆算计于他,他咽不下这口气也事属平常。
你们这天国众王的心胸实在是太小了一些,要说你们这些南方人气量就是差一些。李富贵对于杨秀清现在算是彻底失望了,他已经开始打起了扶植石达开,灭掉杨秀清的主意了。
小人已经弃暗投明,这发逆伪王的称号可万万不敢再提,否则罪臣只有以死以证清白了。
得了,得了,我知道你是个大忠臣,行了吧。
多谢大人,与咸丰所料不同,韦昌辉回到江北后并没有因为自己与李富贵同领侍郎衔就不服管教起来,实际上它反而对李富贵更加恭敬了。要说这长毛各个伪王当中,也只有冯逆气量最大,幸好他早早就战死了。
看着韦昌辉李富贵算明白了叛徒都是一副什么嘴脸,杨秀清真的把石达开的家人都杀了?
是。
这小子是真够狠啊,你倒说说看,你们这么多王怎么就斗不过一个杨秀清呢?
韦昌辉长叹了一声,我们老家对这个问题有一个比方,就好像箍一个木桶,用的木板如果比较多的确可以装更多的水,但是如果这些木板中有一个特别短,那桶里反而存不住多少水。我们现在就像是一只木桶,有的板长有的板短,而杨秀清就像一口锅,虽然我们看起来比他大,但是装起水来却不如他多。
李富贵盯着韦昌辉看了好几秒钟,真是没想到这个木桶效应居然是广西的劳动人民最先总结出来的,还真是不能小瞧古代中国人民的智慧。你说的那块特别短的板就是干王殿下吧。
韦昌辉没有说话,只是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那你觉得东王和翼王哪一个能赢呢?
最后赢得当然是大人,现在嘛我觉得他们还不会大规模的打起来。
全家杀光光啊,这样石达开都能忍?你们这些王爷肯定都练过忍术。
惭愧。
“对了,陈玉成和李秀成何去何从打听到了没有。”现在韦昌辉虽的武装力量虽然还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不过他在情报部门倒是有了一定的权力,他现在分管对太平军的情报和策反工作,策反的事情虽然做得挺有声色,不过那些阿猫阿狗李富贵并不稀罕,倒是准确翔实的情报更有价值一些。
“李秀成跟着石达开去了,他一直是石达开的部下,陈玉成留在了南京,颇得杨秀清器重,看来很快也要担纲大局了。”
“石达开那边联系得怎么样了,还没有回话吗?”
“石达开应该对大人还有顾虑,所以大人的方案虽然对他很有利,可是应该还在犹豫。”
“这位老兄恐怕还不知道他自己已经快成为众矢之的了,人的名、树的影,他这翼王的金字招牌要是拿到北京去可是能当不少银子的,现在他跑到武汉去自立一国,荆州四战之地,他以为就那么好立足的,我给他这么优厚的条件他居然还要考虑。”
“大人所说不错,大人连安庆都划到他的势力范围里去,实在是太优厚了,而且您也只是要从铜陵到太平府这么一小段的地方,这本来就是属于南京的范畴,和他也没什么关系。我看石逆是害怕您进军太平府之后一举攻克南京,要是那样的话他就是孤掌难鸣了。”
“所以他虽然对杨秀清恨得要死,但是却不能真的让他死了,真是好矛盾啊。”
“这个天下能坐看涛升云灭而不堕入其中的除了大人还有谁呢?”
“这个协议杨秀清是肯定不能接受的,所以动武还是在所难免,幸好南京城虎踞龙盘,就算我拿下马鞍山,也不是说我就能把南京怎么样了,先拿下铜陵试试吧。”李富贵没有理会韦昌辉送上的**汤,他在心里自己计算着,现在太平军因为军心不稳且自相侵扎,所以小一些的地方防御都比较松弛,铜陵应该不难攻下,而且这个地方两面被长江环抱,南方还有双河和顺安河两条长江的支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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