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的品茶让李富贵明白一个道理,雅事倒不全是那些无聊文人想出来折磨人的,就好像到后来李富贵也能觉得月色的柔美,夜色甚至泛出了诗意一般的蓝色。这一切想要感觉到似乎需要心中宁静,不过就李富贵这时的心态想要做到心中宁静又谈何容易呢。
自此之后,李富贵还真的过了一段文人雅士般的生活,每天回到家春花秋月一番,这段时间柳子远从来没提过要再去参观李富贵的那些成就,弄的李富贵十分的没趣,而且他也确实发现这个柳子远是个彻头彻尾的公子哥,虽然不是那种仗势欺人让人一见就厌的类型。赵夫人仍然会时不时地训李富贵一顿,比如说这天李富贵坐在椅子上穿靴子被他的丈母娘给看到了,立刻就招来一阵倾盆大雨,“富贵啊,不是我说你,你看看你,一点官威都没有,抱着个腿缩在椅子上跟个猴子似的,我早就注意到了,什么事情你总是自己动手,这些事叫下人去坐嘛。我知道你出身苦,可你要记住我们是官宦人家,要有一些当官的样子。”
李富贵自发达以来一直不习惯要别人伺候他,实际上这样被伺候的时候效率很低,还不如自己动手来得快,所以除了穿朝服这样的盛装之外,李富贵总是习惯小事就自己做,没想到这样的优点也能招来一顿唠叨,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赵夫人看李富贵没吭声,想了一下,就对着外边喊了一声“翠花”,弄得李富贵一愣,这里还有酸菜什么事吗?然后看到一个胖胖的丫环跑了进来,“翠花,从今天起只要姑爷回府你就跟在他后面,他要什么东西都有你来拿,非得把你这个坏习惯给别过来。”
见鬼,哪自己不就跟坐牢一样了吗,而且屁股后面整天跟个胖妞算是怎么一回事嘛。
这天李富贵和柳子远在一起的时候又谈到了洋人,在李富贵看来柳子远对外国的情况了解的并不多,不过在他这个群体里这样的水平还是应该算非常出色的了。
一说到目前中国人对洋人的态度李富贵就长叹一声,”说起来也不知道哪一朝那一代开始咱们变得这样小肚鸡场、目光短浅的,要么是逢洋必反,我好像听说北京有几位大人还为自己一辈子没有摸过洋东西而洋洋得意,要么是见到洋人怕的要死以至于进退失据,不是被人要挟就是被人骗,怎么才能让这些人理解洋人也是人,洋人里头有好有坏,洋人的东西合用的我们就用就学这有什么不对?为什么我们就不能用平常心来看待他们的成就呢?”
“说到洋务你知不知道北京不少人都在说你做了洋人的奸细,不然洋人怎么肯把他们的兵器给你。”
“听说过,下次你如果再听到谁说这样的话,你就告诉他只要他肯出钱,不用做奸细我就可以把洋人的兵器卖给他,机不可失。”
“妹夫说笑了,你有没有想过名不正则言不顺,你既然希望大家用平和的态度看待洋人为什么不尝试给洋人正一下名呢?”
“怎么正名?”
“不许再叫他们洋人,改叫色目人。”
“色目人?这好像是元朝的一个词,是用来称呼西域的白种人的。”
“对啊,如此一来大家就不会再那么敌视洋人了。”
“不会吧,就这么一改,就能有那么大的作用?”
“在元朝人分四等你知不知道。”
“知道,好像我们汉人是最低的一等。”
“最低的一等是南人,也就是南宋治下的汉人,你知道这四等具体是怎么分的吗?”
“我听说过,不过记不太清了。”
“第一等是蒙古人。”
“这是自然。”
“第二等就是色目人,第三等是汉人,包括女真人和北方汉人。这样就可以说明洋人古以有之。而且,元朝蒙古人是第一等,明朝汉人是第一等,大清朝自然是女真人是第一等,可是色目人一直没做过第一等,所以就算现在就算让色目人得意一阵子,也是天理循环,大家如果能这样想心里自然就平了。”
“这倒有点意思。”
“而且就算不成功你也没丢掉什么。”
“嗯,不错,以后我们就改口称洋人为色目人,又不费什么。”话说到这里李富贵决定要探探柳子远的口风,这段时间李富贵虽有招揽他的意思,不过一直没有机会开口,今天不如开门见山的问一下,”表哥大才,为什么始终不肯出仕呢?若不嫌弃我想请表哥这次留下来帮我。”
柳子远低头想了一会说道:”富贵,你是当世豪杰,这一点我在还没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了,我也确实动过辅佐你的念头,可是我实在不能习惯你这样的生活,只怕帮不了你了。”
“我虽然是个武人,可是你也看到了,我这里也有文人的地方,我知道你不习惯军营的那一套,你可以帮我出出主意。”
“其实你哪里需要别人替你出主意,你只是需要能替你办事的人,我闲云野鹤惯了,恐怕不堪使用,只好辜负老弟的美意了。”
李富贵又恳请再三,他知道这个时代不管对方是不是诸葛亮,你都得三顾茅庐,无奈柳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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