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五四年八月二十日,富贵军中和海军有关的人员都站在刚建好一半码头上伸长了脖子向海平面看去,海面上风平浪静,终于远处的海面上冒出了一节尖尖的桅杆,慢慢的整艘船一点一点地从海平面下升起。大桅和前桅,垂直的张着四扇大帆,还有一些三角帆什么的,李富贵对帆船的结构不适太清楚,可使这并不妨碍他欣赏这艘船的美丽。后面的三艘有一艘和刚才看到的差不多,另外两艘有一些差别,似乎船身更狭长一些。看着这些美丽的帆船李富贵喃喃自语,“三桅蒸汽动力帆船,船长226英尺,2000吨级,不惘我为你花了那么多银子啊。”
后面两艘应该是帆船,是李富贵从英国人那里以湿租的形式租下来的,这次驾船而来的水手都在被租之列,而剩下的编制就要从富贵军中出了。李富贵看了一眼身边的邱青山,这个家伙的兴致显然没有旁人那么高,因为他已经知道自己脱离那些海盗之后就要被交给船上那些洋鬼子了,对于这样一个才脱狼窝、又入虎口的决定他当然高兴不起来。实际上李富贵从今天一出门就发现这个家伙苦着个脸跟在自己身边,李富贵一直装作没看见。
这几条船轻盈的划过海面,终于能听到蒸汽机的轰鸣了,这声音在李富贵听来是那么的悦耳,经过自己的努力终于跨入机械文明了。
英国海军退役上校本杰明指挥这只舰队从印度到中国,理所当然的他被李富贵委任继续指挥这只舰队,这个家伙看起来非常的傲慢,有点不爽的李富贵心中想道:等我的人一练出来就把你撤了,到时候你就滚回英国吃养老金去吧。
李富贵为这次活动准备了盛大的庆典,这也的确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不过中国人在兴高采烈的同时也谨慎的与那些外国船员保持了距离,实际上富贵军中官兵们对外国人的态度已经是相当理智了(在中国范围内),主要是因为见得比较多,见多了自然也就不怪了,而且阿三也经常在军营里忙忙碌碌的,他那种温和、谦恭的态度也为洋人在富贵军中争得了不少好感。不过今天一下子见到这么多洋人,士兵们还是有些不适应。
借着这次庆典约翰要李富贵为两艘新舰起名,“两艘姊妹舰,那就叫定远和镇远吧。”周围立刻爆发出一片叫好声,他们并不知道这两个名字的来历。
站在喧闹的人群中,我和李富贵展开了精神上的交流,“你为什么要用那两个名字呢?”
“这名字不好吗?我没想到你连这也反对。”
“我也不是反对,只是有点奇怪,这两个名字不太吉利吧?”
“我是个不信邪的人,当年那场战争我们打输了,不管有什么理由,输了就是输了,对待失败有很多种态度,有人把大败说成大胜,有人选择性的遗忘,相对来说我还满欣赏夫差对于仇恨的态度,找个人每天来提醒自己。”
“怎么能输了就是输了,我们要不服输,当年那场战争我们是正义的一方,最终我们获得了胜利。”
“对,不服输也是一种态度,不过正义什么的就不要再提了,听起来挺幼稚的。”
“幼稚?正义是幼稚的吗?”
“正义不是幼稚的,完全相信正义才是幼稚的,我们有句老话:败军之将不可言勇,名言哪,在我看来,败军之将不但不可言勇,甚至连正义都不可言。并不是说败军之将就不勇或者不正义,只是在战败后还夸耀这些没有好处。战争的目的只有一个:胜利,达不到这个目标的战争我的评价都是负面的。”
“败军之将不可言勇这话的确有一点道理,但是勇气和正义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如果我们不是认为自己是正义的,那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唉,随你吧,如果非要强调自己是正义的一方也可以,那么就要对正义有一个准确地认识,正义在战争中和勇气一样可以为天平添加一些重量,但是决定天平最终的倒向的仍然是实力的对比,这个实力包含许多因素,包括勇气和正义,把某一项因素绝对化是很危险的,起码决策者和指挥官不应该这么做。”
“绝对,”我在咀嚼这个词的意思,“但是正义最终会获胜,不是这样吗?”
“兵家是否定绝对的,就如同儒家认为人是绝对的,科学家的那些‘科学就是科学’或者‘科学无国界’的观点实际上也是认为科学是绝对的,一般人认为正义必胜,那又是认为正义是绝对的。上面这一切兵家都不接受,兵家会把这些因素都拿到一起来考量、计算。关于正义这个东西,其实在我们离开的那个时空,人们在日常生活中并不太相信,我们在日常生活中很少听到有人因为相信正义必胜就没事跑去挑战恶霸的吧,可是令我有些疑惑的事他们在看待国际关系时却往往抱有很强的正义感,其实国际关系比人际关系更加现实。”
听李富贵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样,在日常生活中很少有人仅仅因为相信自己是正义的就敢对抗更强的势力,在国际关系中这样的例子却比比皆是,“这不是正代表了在国际关系中正义起到了更大的作用,我们最终收回了香港和澳门。”
“对,可能就是你说的这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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