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岗军在营前排成阵势,那队骑兵缓缓过来,领头一人高举白旗道:“我乃金堤关内偏将张泉,来向瓦岗军献关,还请引见。”
有瓦岗军偏将上前,仔细检查了一众人,见没有暗藏凶器,便叫瓦岗军继续严阵以待,自领张泉等数人进了营帐。李密早在中军帐等候,张泉几人一进帐,一起跪下道:“罪将献城来迟,请将军恕罪。”
李密道:“请起。”
几人仓惶起来,张泉上前一步道:“小人张泉,乃是金堤关副将,特携房?t的人头和金堤关的人口图册来投,满城父老百姓,期盼将军入城。”
李密叫人接了图册,房彦藻和祖君彦验过无误,而有识得房?t者也验过了人头,正是房?t本人。如此证据在眼前,金堤关果然兵不血刃,倾城来降。众人一片哗然,对李玄英所言之确凿和李密是否会娶李玄英的好奇更甚于对夺取金堤关的喜悦。
翟让和赵仁基邴元真率兵入城接收金堤关,城中百姓两边夹道欢迎,欢声雷动。翟让纳闷的对邴元真道:“邴将军,李玄英那姑娘说的话可真是准,难道李密真有帝王之相?”
邴元真道:“翟将军,以我看李密将军有大智慧,又是名门之后,更有首义之名,天下敬仰。瓦岗山上虽然英雄众多,若李密将军这样的人物,可有?”
“若论勇武,的确在李密之上,若论谋略政治,都有不及。”翟让道。
“勇武过人,不过为将,谋略有成,才是帝王之才。”邴元真道。
翟让心有所感,并未多言。邴元真随在他的身后,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姑娘,李密将军来拜见。”李玄英帐前的卫兵掀开帘子,轻声道。
“请他进来吧。”李玄英正在案前看书,闻听李密来了,轻轻整理了下头发。李密一进帐内,见李玄英微笑着看过来,顿觉尴尬,道:“李姑娘,前几日若有怠慢,还请见谅。”
李玄英笑道:“我乃江湖儿女,不妨事,只不过我和将军的赌约,不知道将军如何处置。”
李密犹豫一下道:“我既然和姑娘打赌,自然愿赌服输。只不过李某想知道姑娘究竟是真的洞悉天机能知过去未来,还是另有奇能呢。”
“李密果然是李密,并不偏听偏信。”李玄英笑道,“实不相瞒,金堤关一事,玄英并不是占卜而来。”
“那姑娘是如何知道金堤关会献关投降呢?”李密奇道。
“金堤关守将房?t为人吝啬残暴,克扣军饷,虐待百姓。金堤关地处山东河南要道,两省义兵都欲得之,城不坚,兵不利,将不仁,如此离心离德,哪里能坚持的久长?”李玄英道。
“因此姑娘就敢断言金堤关三日之内必定献城?”李密道。
“行军布阵,我不如将军,揣测人心,将军不如我。”李玄英并没直接回答李密。
李密道:“姑娘之能,李密佩服,输的心服口服。”
“李密,我敬你是个英雄,又见瓦岗军军威强盛,因此来投。只盼能助你一臂之力,将来成就不世的功业。”李玄英道。
李密听了,心中激荡,感动的道:“姑娘,李密定不负你。”
两日之后,李密和李玄英在金堤关内拜堂成亲,一时间李密身具帝王之相的传闻在山东和河南各地传播开来,有井水处就有人在议论李密之事。天下反王无数,却叫个瓦岗山的将军独占了风头。人心思变之际,风言风语所带来的鼓动,远超其他,半月之内,金堤关涌来上万人投军,李密之名,震动天下。
数百里外的瓦岗山,徐世绩看着眼前探马的回禀,沉思半晌,默默的铺开纸张,写下一封书信,叫人速速带去山东,交给武安福。信使一走,徐世绩来找秦琼,秦琼见徐世绩深夜来访,十分奇怪,忙请他进来。
“世绩这么晚来找我,有事吗?”秦琼道。
“二哥,李密在金堤关的事情,你可知道?”徐世绩眉目间都是化不开的担忧。
“自然知道,据说兵不血刃就拿下了金堤,可喜可贺啊。”秦琼道。
“只怕不是这么简单啊。”徐世绩说着把探马所报交给秦琼,上面详细的写着如今各地如何盛传李密当王的情形。秦琼看了,脸色也是微微一变道:“这……”
“只怕要有一场暴风骤雨了。”徐世绩望着窗外的晴朗夜空,叹息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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