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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福也不隐瞒,便把张衡到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跟两人说了,他当然没说和李靖等人商议的事,只是道:“父王对孩儿恩重如山,视若己出,师傅对徒儿悉心传授,爱护有加,我武安福虽然不敢说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却也知道什么叫做忠孝仁义。杨广身为皇帝,实为昏君,海内百姓苦之良久,如今他又要残害国家栋梁,我实在不愿再助纣为虐了。”
杨林听罢,浑身剧颤,连声道:“孽障……孽障啊……”
定彦平脸色阴沉,一脚把面前的毒酒杯踢翻,大步往帐外去。
杨林道:“彦平兄,你去哪里?”
“我去杀了张衡,既然杨广不仁,就休怪我定彦平不义。”定彦平朗声道。
“师傅,且慢。”武安福道,“张衡不过是个阉人,杀他犹如杀鸡,何必急于一时。如今之计,该商量如何对付杨广才是。”
定彦平一听武安福说的有道理,便停下脚步,回身对杨林道:“杨林,你倒是说说看,要怎么对付杨广这个昏君。”
杨林长长的叹息一声,武安福看到这个本来还很有神采的老人似乎一下老了十几岁一样,所有的传说和光辉都随着岁月消散在这叹息之中。
“父王,只要你一声令下,孩儿的十万大军为父王马首是瞻,挥师南下,攻破江都,废黜昏君,另立贤明。”武安福一口气说道。
杨林颓然坐下,也不言语。定彦平愤然道:“杨林啊,你难道忘记了当年如何的雷厉风行,敢作敢为吗?难道如今临到老了,要做杨广小儿的案上鱼肉吗?”
杨林道:“彦平兄,不是我不想和杨广算账,只是这大隋已经风雨飘摇,我要是真的和他反目,杨家的天下,只怕就毁于一旦了。”他说完,双目呆滞,浑然不见英雄气概。
武安福一旁看着杨林的软弱,知道这个老人的身上背负的不但是个人的生死安危,更是杨氏一族的存亡和万里江山谁属这样的万斤重担。风烛残年的老者本该归隐山林,享受天伦之乐,可如今太多的压力如今倾泻在杨林的身上,让他无法喘息。武安福头一次感觉到杨林的可怜和可悲,他这一生为杨家打天下,无妻无儿,好不容易建功立业,本来可以坐享天下,却眼睁睁看着杨广将大好河山糟蹋掉。这样两难的问题,换作任何一个有责任心的人,都会难以抉择。武安福轻声道:“父王,就算你不和杨广翻脸,他也不会就此放过你的。”
杨林缓缓抬起头来,深沉的望着武安福和定彦平道:“我太累了,想歇一歇。”说完,他转身向内帐走出,定彦平刚要喊住他,却被武安福抓住胳膊,轻轻拉了一下。
出了营帐,定彦平道:“你拉我干什么?此事事关重大,我看你义父犹豫不决,迟早身受其害。”
武安福道:“师傅,你莫急。我父王如今举棋不定,怕的是杨家的江山不保。可是就算父王不去计较今日之事,杨广岂肯罢休。以我之见,父王若是不做决定,我们就帮他一把。”
“你是说……?”定彦平振奋的道。
武安福微笑着做了个向下砍的动作:“逼反。”张衡从江都赶来山东,一路奔波,此刻刚在侍从的服侍下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只觉得浑身舒畅。帐内摆好了个各色酒菜,时鲜果子,丰富之极。张衡心想这一次山东没白来,武安福除了杨林之后,必然成为大隋在朝外的顶梁柱,如今朝中由宇文化及掌握,自己虽然辅佐杨广登基有功,苦于是个阉人,只能在宫中呼风唤雨,势力不出内廷。若是能和武安福这种拥有兵权的封疆大吏里外勾结,将来扳倒宇文化及,控制朝政也未为可知。他越想自己这一躺走的值得,得意的吃起酒来,两三杯下肚,更哼起小曲来。
“张总管,吃的还好吗?”帐上的门帘一掀,武安福含笑走进来,身后是张称金和赵勇两个心腹。
“还好,武少帅可是去做事了?”张衡急切的问道。
“张大人太过着急,这种事要寻找机会才行。”武安福笑着坐在张衡旁边,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对张衡道:“张总管,来,我敬你一杯。”
张衡和武安福酒杯一碰,一饮而尽,道:“武少帅,只要事情一成,日后荣华富贵,位极人臣不在话下。”
“那还要请张总管提点才是。”武安福笑道,“我特地给张总管准备了礼物,你一定喜欢。”
张衡乃是阉人,最是贪财不已,一听笑道:“武少帅客气了,客气了,这可叫我怎么好意思。”
“张总管千里迢迢给我送来大富贵,我自然要知恩图报。”武安福道。
张衡笑的合不拢嘴,一心等着礼物,就见张称金和赵勇走上前来,张称金冲张衡一笑,猛地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把他的头砰一声按在桌子上。张衡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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