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心急道:“可知道我儿安福如何?”
“武少帅没事,他所在的一路人马没被伏击,不过张须陀将军为国捐躯了。”宇文成都黯然道。
“张须陀死了!”杨林呆住,他知道张须陀的勇猛睿智,山东义军那么多,听到张须陀的名字却都是望风而逃,可想而知他的厉害,如今张须陀竟然败死,山东只怕顷刻之间就要颠覆。
“不但张须陀将军战死了,孟海公知府也殉职了。”宇文成都道。
“孟海公,定彦平的弟子?”杨林一怔。
“就是他。”宇文成都道。
“这些响马太猖狂了。”杨林勃然大怒,“我若不把他们碎尸万段,誓不为人。”
宇文成都见杨林动了真怒,忙道:“王爷,末将愿和王爷齐心协力平定反贼。”
“好,有成都你这句话,我这就去跟皇上请命。”杨林似乎焕发了青春一般,大步的向杨广的龙舟走去。
杨广虽然躲在龙舟之上,根本不理会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他也知道大隋王朝风雨飘摇。兵部的奏折他偶尔也要来看一看,指示各地疯狂镇压叛乱。眼看就要到青年时驻守的江都,回忆起当年无忧无虑的生活,杨广的精神振作的许多。他听江都总管王世充说江都的琼花宫里有琼花盛开,繁华似锦,艳美不可形状,早就动心,此刻和江都只有数十里之隔,心早就飞了过去。
“皇上,靠山王求见。”内侍总管张衡匆匆进来,轻声禀告道。
“他来做什么?”杨广最是头疼这个叔叔,若没有他保驾,杨广实在不放心,可有他在身旁,又整日唠叨。虽然这几年杨林年纪老迈,再无从前的号召力,杨广并不怕他吧自己废黜。可是有这么人在身旁管着自己,杨广实在不尽兴。
“靠山王似乎是为了前些日子山东大败的事情来的。”张衡道。
“恩,叫他进来见驾吧。”杨广这才有些放心。
杨林一见杨广,说起来果然是要求带兵前往北方平定叛乱之事。杨广此刻已经来到江都,对杨林不再需要,正好让他远离,求个耳根清净,哪有不答应之理。当即任命杨林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可随意调遣天下兵马,全力讨伐各地反贼。
杨林领了命,却不离去,对杨广道:“皇上,这几年来,国家国力衰败,民心思变,你可想过原因何在吗?”
杨广厌烦他的说教,却不得不道:“皇叔赐教。”
“你从小就是最聪明的,哪里需要问我这个老头子,我只留给你一句话,好自为之吧。不然的话,我宁可另立明君,也不能叫杨家的江山毁在你的手里。”杨林冷冷的道。
杨广一惊,出了一头的汗,忙道:“皇叔说的是,朕一定该国自心,从此专心国事,勤政爱民。”
杨林叹息道:“如今虽然积重难返,却不不是没有办法。等我平定山东河南的叛贼,震慑天下民心,你励精图治,不愁不恢复前些年的光荣。”
杨广连声称是,杨林也不再多说,告别而去,自去点齐兵马,匆匆回往洛阳,召集各路将领,对付山东河南等地的义军去了。
杨广等杨林走了,瘦削的脸上现出惊恐来,自言自语道:“皇叔啊,你这么大年纪,该是养老的时候了。”
大业七年的秋天,江都总管王世充,这个须发焦黄的胡人后裔愁眉苦脸的发现琼花宫被他称为祥瑞的琼花一夜之间全数凋零,满地落花,颓败之极。王世充惊恐万分之余,不禁暗自沉思:这是否是个不祥的预兆呢?
没有看成琼花的杨广,似乎也失去了追究的力气,躲进琼花宫里,每日和萧皇后饮酒作乐,再也不理朝政。至于天下到底乱成什么样子,他才无心去管。也许直到楚歌之声入耳,他才会后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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