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裴元庆一进中军帐,就觉得有些不对,帐内站了两排的卫兵,一个个手按刀柄,虎视眈眈。裴元庆年轻气盛,也不害怕,走到帐中一站,对张大宾道:“大帅,末将失职,这一个月,还是没能打下瓦岗,请大帅治罪。”
前几次裴元庆都是这么说的,张大宾随便打几个哈哈就算了,直接给他放宽期限,叫他再去作战,这一次裴元庆本来以为还是一般,没料到张大宾脸一耷拉,冷冷的道:“裴元庆啊,你倒是说说看,暂么来瓦岗山多少日子了?”
“有两个月了。”裴元庆掐指一算道。
“我可是记得你最初说五天就能打下瓦岗,如今多少日子了?”张大宾问道。
“快两个月了。”裴元庆有些羞愧。
“哼哼,那你说你该当何罪啊?”张大宾猛地喝道。
“大帅,我……”裴元庆一惊。
“大胆的裴元庆,你贻误战机,谎报军情,狂妄自大,我念你年轻,宽恕你的死罪,可是活罪难逃。来人啊,给我拖出去打八十军棍。”张大宾道。
两旁卫兵一拥而上,裴元庆本待反抗,心里一动,心想我若是反抗,只怕他借故诬赖我父子谋反,到时候连累家人。他想到这里,强忍住气,任由卫兵把自己捆了起来。众兵裴元庆拖了出去,按在地上,噼啪的打了起来。有和裴仁基关系不错的将领,瞧瞧的跑去通报,等裴仁基得到消息跑来求情时,已经打过了三十军棍,裴元庆早被打的昏死过去,屁股和大腿上皮开肉绽,奄奄一息。
“大帅,求你绕过犬子的性命吧。”裴仁基顾不得自己的面子,冲进中军帐里求情道。
张大宾本想杀了裴元庆,见他苦苦哀求,一旁众将也都一起求情,情知众怒难犯,只好道:“好吧,今儿个就饶了他,不过若是再有什么差池,就把你们父子一起乱棍打死。我限你们半月之内打下瓦岗,不然就提头来见。”张大宾痛骂了裴仁基一番,总算出了被他拒绝的恶气,哈哈大笑,根本没在意裴仁基眼中的怒火。
裴仁基出去将裴元庆抬回军营。可怜裴元庆一世英雄,此时被打成一个血人,坐卧不得,身上涂满了药膏,趴在床上,连声叫痛。裴仁基看在眼里,恨在心中,瞧瞧叫来裴元龙裴元虎商量道:“如今张大宾公报私仇,摆明了是要我们父子的性命。大军能够围困住瓦岗,全凭元庆的武勇,元庆好时尚且不能攻下瓦岗,如今他伤成这样,没有几个月根本骑不了马。如何能够作战。我看咱们性命就在旦夕之间。”
裴元龙道:“那爹爹你说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啊。”裴仁基长叹一声,满面愁容的看着昏迷中的裴元庆。
“元帅,营外有人来找,说是上马关的家人,送来书信一封。”裴家父子三人正对坐在一起发愁,有卫兵来报。
“叫他进来吧。”裴仁基听说家里有人送信来,更是难过,心恨自己为何要接这个苦差事,如今寸功未立,元庆重伤,自己也危在旦夕,只怕也会连累无辜的家人。尤其想到还没出阁的女儿裴翠云,更是心乱如麻。
“参加裴元帅。”两个家人打扮的男子进了帐内,拜见了裴仁基,送上书信一封。裴仁基打开书信,只看了一眼,就大惊失色,瞪起眼睛道:“你们两个是什么人?”
那书信之上,抬头赫然写的“大魔国混世魔王程咬金”的名号,叫裴仁基如何不吃惊,裴元龙裴元虎一听,也跳了起来,如临大敌。
那两个汉子都是一笑道:“我们乃是瓦岗山五虎上将中的盛彦师丁天庆,今日前来,是奉了混世魔王的旨意,来请裴元帅上山一起成就大事的。”
裴仁基冷笑一声道:“好胆量的细作,来人啊,给我拿下。”
盛彦师笑道:“裴元帅,莫要着急,若是看了书信,你还要拿我们,我们哥两个决不反抗,认你处置。”
裴仁基见他胆气豪壮,也不禁去看书信,仔细一读,脸色青紫,颤声道:“你们好狠毒啊。”
原来瓦岗山这两个月来虽然一直避战不出,可是暗地里没少做小动作,细作探马每日打听隋军大营里的情况,向山上汇报。一个月前,裴仁基派去给上马关送信的使者被瓦岗山的暗哨擒拿住,徐世绩看了裴仁基的书信,知道他家中还有一个未出阁的女儿裴翠云,便定下了招揽的计谋。派盛彦师丁天庆打扮成裴仁基的使者,前往上马关,谎称裴仁基染了病,要裴夫人带着家人前来看望。书信上有裴仁基的名章,徐世魏征模仿的笔法也十分相似,裴家没有丝毫的怀疑,就被骗来了瓦岗山。不但如此,在徐世绩和秦琼等人的巧妙安排下,裴翠云被糊里糊涂的嫁给了程咬金,做了大魔国的皇后娘娘。裴仁基做了程咬金的老丈人,却还蒙在鼓里呢。
裴家的家眷被骗上山没两天,裴元庆这边就被打了,有哨探报回了山寨。徐世绩一听,放声大笑,一面派王伯当齐国远李如辉等人带领五千人马从别处山口下山,假扮成裴仁基的军队,攻打附近的州府,自称杀了张大宾,造反投靠了瓦岗山。一面派盛彦师和丁天庆前来招抚裴仁基。两人给裴仁基的书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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