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说杨广大逆不道,谋害父亲,又听他说武安福是协从之一,当时就气的背过气去了。如今听了武安福的话,觉得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气已经消了一半。不过谋国篡位乃是大事,杨林再糊涂也不会因为武安福一番话就放过他。
“就算你有不得已的隐情,又怎么能谋杀先帝,帮杨广屠杀太子和大臣呢?”杨林道。
武安福早有一套说辞,此时叫屈起来:“爹爹,你上当了。”
“我怎么上当了?”杨林怒道。
“太子杨勇,皇子杨秀和他们的亲戚党羽的确是皇上下令,让我动手杀死的。我若是抗命,只怕也被杀了,只得为之。至于先帝,明明是病重而死,哪里是谋杀。请爹爹明鉴。”武安福知道谋杀皇帝绝对是杨林容忍不了的,先把这事蒙混起来。
“哼,民间早有说法,说是杨广忤逆,谋杀先帝,你怎的不认帐?”杨林其实对此事也抱有怀疑态度。他知杨坚大病不起,昏迷月余,高颖来投时,说杨坚是被杨广谋杀,杨林就有点半信半疑,总觉得人非禽兽,哪能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来。这时看武安福满脸真诚,更是动摇起来。
“就算如此,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且说来。”杨林道。
武安福便改头换面,把杨广说成被杨勇和高颖处处刁难,每日寻找机会陷害的苦主。又说杨勇把持宫禁,不准杨广去探视,还派人暗中监视杨素和宇文化及。尚未登基,就嚣张跋扈,横行朝中,淫宿宫女,祸害宫廷。他说的天花乱坠,最后才说杨广实在无法容忍杨勇的不忠不孝,和杨素宇文化及合力起兵,把杨勇党羽擒拿。至于杨坚,则是抱病许久,在乱中受了风,病情加重难以医治,而不是被杨广谋杀。
“果真如此?”杨林的耳朵根子最软,听了和高颖所说完全不同的陈述,一时不知该信谁才好。
“孩儿所说没有半句假话。”武安福道。
杨林默然盯着他看,武安福昂起头来,眼睛一眨不眨迎着他的目光。杨林看了半天,终于叹息道:“皇族之中,这种事情原本少不了。杨广这孩子立功很多,才华过人,我本就知道他不肯屈居他人之下,只是他把兄弟都杀掉,这事做的不妥。”
“我也曾经劝过皇上,只是当时形势混乱,朝廷里还有不少人支持杨勇,若是不狠下心来,被他的同党反攻,只怕会江山分裂,国无宁日。”武安福小心翼翼的为杨广说了几句有限的好话。
“唉,如今先帝五子,只剩他一个。我就算气他狠毒,难道把他也杀了吗?”杨林恨恨道,“我在山东数年,难得回京,只怕需要回京一趟,好好和他谈谈了,不然难出这口气。对了,这半年多来,朝廷里大兴土木,建了不少工程,到底是怎么回事?”
武安福一听机会来了,便把所有营造的事情都推到萧禹的头上去,说他仗着国舅的身份在朝廷中横行霸道,还经常出些耗费大量钱财的主意诱使皇上享乐,好遂他把持朝政的心意。
杨林一听大怒道:“此事当真?”
“当然是真的,如今皇上要在全国各地建造四百八十座寺庙,就是他的主意。”武安福道。
杨林怒道:“哼,为了山东境内的三十座寺庙,每个百姓要多交六钱银子的税捐,这萧禹实在可恨。他们梁国自从被灭,一直心有怨恨,我看他是想败坏朝廷,有谋逆之心。”
武安福心里大乐,没想到杨林如此的举一反三,忙道:“爹爹说的是,我看萧禹常自比那个,那个伊什么霍什么的……”一旁的张紫嫣听了笑道:“伊尹霍光吧?”
“对对对,我是个粗人,还是妹子读的书多。我可问过旁人,他们都说这伊尹霍光控制皇帝,不是什么好人。萧禹还常私下说先帝得国不正,他叛逆的话多着呢。”武安福信口胡说八道,恨不得把自己所做所想的坏事都扣在萧禹的头上。
“他也太狂妄了,这种奸猾无耻之人,若是在老夫面前,就一棒打死。紫嫣啊,快给我准备纸笔,我这就给皇上写奏折,把这种奸臣赶出朝廷,永不重用。”杨林被武安福骗住,勃然大怒。
武安福心里窃喜,正自得意,只听杨林道:“呓,我一不小心差点中了你的计,难道你就一点过错都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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