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重的过来道:“武兄弟,这回事情恐怕要闹大了。”
武安福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道:“越王一死,事情就已经闹大了,就算想收,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裴矩四处张望一下道:“皇上恐怕要借这次机会把所有大权拢在自己手中,刚才他们找你密谈,想必也都有从中取利的意思吧?”
“如今到了重新洗牌的时刻,每个人都想占便宜。”武安福道。
裴矩虽然不懂洗牌是什么意思,却也没有深究,道:“你现在的处境十分微妙,行事可要小心啊。”
“多谢关心,我已经有对策了。”武安福一笑,“不够还需要两位哥哥帮忙,若是事情成了,咱们三个在朝廷上呼风唤雨的一天只怕很快就到了。”
五更时分,武安福进宫觐见了杨广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谈了什么,当天色微明时分,武安福胸有成竹的从皇城中走出来,一轮旭日照在脸上,把这寒冬的冷拂去一半。
“传我的命令,骁果营调动一万精兵,全城戒严!”武安福道。
高士达,高士魁,雄阔海,叶竹君,孙成,候君集,王君廓,燕翼和燕云十八骑这些精锐人马带领着一万骁果人马分别看守住了九门,大兴城只准进不准出。玄武门前,萧禹的管家把一封密信送到武安福的手里,武安福看也不看,随手递给李靖道:“按照名单,全都抓起来。”
一日之间,朝中五品以上大臣,各姓王公贵族一百三十余户都有子弟被抓,一时间人人自危,武安福也得了个“武阎王”的名号,直到三年后,还有王侯家用他的名字来止小儿夜啼。
刑部门口简直成了热闹的菜市场,刑部侍郎虞世南是御史大夫马屁王虞世基的弟弟,早得到哥哥的口信,此刻严守口风,无论眼前求情的人是亲王贵胄还是极品大员,都是毫不容情。探监可以,放人不行。
“武大人来了!”随着一声高喝,本来熙熙攘攘人头耸动的刑部大门口顿时安静下来。这个才上任不到一个月的骁果营统领是众显贵心中的噩梦。所有人的目光都刷的投向坊前的路口,只见盔甲明亮,兵器齐整的骁果护卫队中,武安福那略显瘦弱的身躯骑在高头大马上,缓缓转了过来,用他那苍狼一样的眼神在人群中扫了一遍。如果是三天之前,这些显贵里还会有人不把武安福放在眼里,可是见识了他一天之内横扫大兴凶神恶煞一样的手段后,所有人的心里都是一寒。
“朝廷办公之地,你们为何喧哗?”武安福冷冷的道,一日之内,他的威名已经传扬天下,风度气势虽然变化不大,在别人眼中却大不相同。
没有人敢吭声,白门侯李百药仗着父亲李德林是先帝最重用的大臣非要维护儿子,命家丁持械拒捕,被武安福下令攻进府里,满门屠杀,现今李百药和他儿子的脑袋还挂在城门之上。在场众位比较着自己的身份地位,哪个都不想惹这疯子一样的煞神。
“这不是苏大人吗?你年纪这么大,怎么也凑这热闹?”武安福猛的看见苏威,跳下马来,上前恭敬的行了个礼。
苏威是两朝元老,虽然杨广登基以后并没重用,名声还是很大的,此刻见到武安福对自己很恭敬,虚荣心大大满足,道:“武将军,老夫的一个孙子被骁果营抓进天牢,我想来保他。”
武安福顿时换了副脸孔:“苏大人,我敬重你是先帝肱股之臣,对你敬上三分,只不过这国法面前人人平等,你的孙子涉嫌沈权刺杀越王一事,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抓人。只要查清楚他是无辜的,自然就会放人,若是有什么牵扯,只怕苏大人你也逃脱不了干系。”
苏威闻言气个大红脸道:“武大人这么说的话,我免不得要去找皇上讨个说法。”
“尽管去吧,皇上全权命我负责此事,若是苏大人能够帮我推卸掉这个得罪人的活,武某感激不尽。”武安福一摆无赖的架势,谁也奈何不了他。
杨广拒绝了所有人的求情,武安福乘机扩大搜捕的范围,无数的官员在这难以自保的风潮里左右摆动,暗流之下,几方势力都在努力着,武安福张开贪婪的大嘴吞噬着自以为安全的利益,也不拒绝顺手送萧禹和裴矩大量的人情。当第一个活动开局面,把家人营救出来的大臣面带喜色的把其中原委告诉他人的之后,满城显贵都开始了运作。
朝廷的格局,就因为杨素之死,和武安福这个不安定的搅局因素,而发生了长远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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