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复杂,一下子站起身来,把木阳玉忘在了脑后。木阳玉忙跪下向太后道,“太后,不可以让皇上知道我在这里。如被皇上责罚,我再也没办法为您办事了!”
她这才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你暂避屏风后面吧!”
木阳玉爬起身来,跌跌撞撞地跑向屏风。心慌意乱之下,头撞到了屏风,痛得眼冒金星,却不敢呼痛。听得身后脚步声踏踏而来,木阳玉忙避到了屏风后面。
才刚刚喘了一口气,就听到骆慕夜的声音在禅堂响起,“母后近日身体可好?”
太后又敲开了木鱼,当当声中,她淡淡地道,“有什么不好的?整日吃斋念佛,以求佛祖保佑。难得皇帝今儿个有空来看哀家。”
“这是司设房送来的药汤吧?母后每年这个时候,秋冬交际之时,总有失眠之痛的,听闻新任最高女官上任,便研究了这治失眠的药汤给母后送来。饮了这药汤,母后的病可有再发过?”
听骆慕夜闲话家常般地问起太后的病,木阳玉这才松了一口气,想来他不是冲着木阳玉来的。想想自己也觉得好笑,她草木皆兵,疑神疑鬼,一见到骆慕夜就尽力往坏处想,但自己不过一位低等妃嫔,何须他花费这么大的心思到处找碴?
松了一口气之后,木阳玉才向周围打量。原来屏风后面有一个低榻椿木锦床,上面铺了柔软的双面斜纹丝被,想是太后礼佛累了,在此休息的。
骆慕夜与太后母子关系破裂,已有好些日子没来看望太后了,一问起话来,便没完没了,也不理太后始终对他神色淡淡的,从太后的起居问到太后的衣着,又谈起儿时太后对自己的照顾,甚至还谈到了小雪之时,太后带着一帮宫女为他堆雪人的趣事。
他一派情深地道来,只换得太后无穷无尽的敲木鱼之声。木阳玉在屏风后听了,心中暗笑。母子关系一旦破裂,仿如上好的瓷器摔在地上摔得粉碎,再怎么修补,也有无数的裂痕横在心上。
太后终于止了木鱼之声,问道,“皇帝是不是饮了酒,所以今天才想着来看母后的?”
骆慕夜一笑,“母后不是从不理儿臣饮不饮酒吗?儿臣五六岁之时,母后就以筷子蘸了波斯美酒,让儿臣品尝,说男儿当饮得三大杯,才有男儿气势……”
木阳玉听得心内发凉,听闻骆慕夜十几岁之前,****笙歌,无醉不归,原来太后才是始作俑者,想是那个时候太后已经打算培植一个傀儡出来了。
但骆慕夜也算得上警醒。他过了十八岁生日之后,不知为何,滴酒不沾,现在回想那个时候,可不正是当时身为七王爷的骆慕夜与太后关系日渐恶劣的时候。
“皇上有了自己的主意,还提当年干什么。哀家再怎么向皇上表白,皇上也会认为哀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皇上如今大了,也不需要哀家出主意了。只不过皇上如今贵为九五之尊,这饮酒伤身,戒了就戒了,没有必要再饮。免得皇上一想起哀家在您小时候的戏言,就怪罪于哀家!”
骆慕夜看来饮了不少酒,声音低低地笑了起来,“朕当真怀念小时候,母后真心疼我。今儿个,朕想回忆回忆从前,在母后这里躺一躺,酒醒了再走。”
木阳玉听了,惊得两腿都在打哆嗦。谁会想到骆慕夜忽然间有了这样的主意,突如其来地想回忆小时候,居然还想躺在太后的禅房处。
禅房就这么大,唯一能躺的地方就是屏风后面的绣床之上,可木阳玉又能往哪里躲?如果让他当场捉住木阳玉与太后暗通款曲,他会用什么方法来惩罚她?
木阳玉腿脚发软地打量周围,室内并不大,一目了然,却找不出一个可躲的地方。唯一可藏身之处,便是那矮榻下面,可那下面狭窄无比,人若挤了进去,能不能出来都是一个问题。
说话之间,骆慕夜借着酒意直往屏风后冲了过来。太后想是被他深情款款的话语冲击,尚未反应过来,等他脚步霍霍地走到了屏风边了,才想起,拦道,“皇儿,哀家这里是吃斋礼佛的地方,室内乌烟瘴气,实不适合休息。皇儿不如找一处偏殿?”
骆慕夜摇了摇头,“母后,您以前哪会这么生分?我们母子之间当真一点儿情分都没有了吗?”
木阳玉知道骆慕夜如今贵为皇帝,不管不顾起来谁也拦不住,当下一咬牙,便向低榻底下钻了进去。
那低榻极矮,木阳玉的胸贴着冰凉的地板,挤得生疼,匍匐而行,才挤了进去。木阳玉刚刚拉好盖着低榻的垂穗,就听得屏风有被撞击的声音,侧着脸向外望去,暗红色的锦绣布帷下面,一双绣有龙纹的黄色方头靴在布帷之下渐行渐近,脚步略有些虚浮。
听得他一下子坐在了榻之上,把低榻压得往下一陷,正中木阳玉****那一块,木阳玉感觉****被压得生疼生疼,还好他随即躺了下去,床榻又恢复了原样。木阳玉这才吐了一口气。
却听他语意含糊地道,“母后,您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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