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群人的最后一排处，确实是个好地方。
最前面嬷嬷还在交待什么，我早已无心去听，想着一会儿课完了去哪里逛一逛。
画秋站在最前排，垂着臻首，恭敬地站着，与她一排的，是我近几日才见到的宫清零。
没想到这厮的身子骨这么弱。我咂了咂嘴。
夕阳的余光打在她身上，越发看了去，才发现她脸上涂了层厚厚的胭脂，还是抑不住的苍白，下巴削尖，瘦了许多。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奴婢告退了，还望姑娘们好好休息。”嬷嬷说着，轻挥手，一行侍女进了来，每人手上捧着些什物，我隔得太远，看不清楚。
“这是皇后娘娘送给姑娘们的。”那嬷嬷随手捻起旁边的衣料，道：“这可是上好的云绣，娘娘可是为姑娘们下了功夫啊。”
我摆了摆手，满脸无奈。这揽人还真是明目张胆
一群人满是争先恐后的上前凑热闹，画秋和宫清零鹤立鸡群，远远的走开了。
我赶紧溜回了房，琢磨着趁画秋散步后去转转。翻了翻枕头下方，见令牌安然无恙，并没有被画秋收起。
伸了个腰，躺了下来，闭了眼。
*
“零。”苏画秋走在后面，叫了声。
宫清零身形一震，脚步顿了顿，却又继续向前走。
“零！”她急忙唤着，拽住宫清零的衣角。
“苏小姐可有事？”宫清零转过身，看向苏画秋，眉宇间藏着一股黑气。
苏画秋苦笑一声，道：“就不能聊聊么？”
她手一挥，扯过自己的衣服，离开苏画秋背着她在不远处站定，“你要谈些什么？”低垂着头，她嘴角渗出一丝漫不经心的冷笑。
“我只是想问问你这病……”苏画秋皱着眉，又往前走了走。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宫清零猛然回身，苏画秋吓得后退一步，继而茫然的摇了摇头。
宫清零用衣袖捂住嘴轻咳，眉头皱起，再无看苏画秋一眼。
“可惜了你这聪明的脑袋。”临了，她又瞟了苏画秋一眼，走远。
苏画秋站在那里，望着她远去，眼神灰暗，不知如何是好。
*
门被人轻轻推开，有人走了进来。太阳已经落山，屋子里模糊的黑，有光线从窗户里透出来。
我睁开一只眼，看了过去。
画秋坐在我对面，看向别处。我翻了身，趴在床上看着她。
“又怎么了？”
画秋不答应，看了我一眼，神色别扭。
我耸耸肩。
“我发现，似乎有什么……变了。”她看着我突然说。
我一顿。
“以前最熟悉的人，都看不透了……”画秋叹了一声，扯过被子，手轻轻在被面摩挲。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鬼搞得。”我笑嘻嘻地说，“要不然怎么会变成另一个人？”
她斜睨我一眼，云淡风轻：“为何？”
我一拍大腿，向她解释：“因为鬼魂就是一个人死后的写照啊。”
画秋彻底钻进被子里，睡了下来。
我摸了摸鼻子，自讨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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