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德亮走在前面,突然扭转面孔,把林伯乐吓了一跳,只听他一字一顿地说:
“其实不然。有些动物天生就能抵御毒液,譬如我们之前遭遇的沙漠巨蜥,就是以沙漠之中的毒蛇,毒蝎为食,它怎么没有中毒呢?大自然的神奇之处正是如此,所谓一物降一物,这沉睡千年的古墓之中,什么事情没有可能呢?你我务必加倍谨慎才是”
林伯乐闻言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方才被那群“死亡蠕虫”追击,他已经害怕到了极点,若再遇到什么更为可怖的东西,自己的精神非得崩溃不可
二人沿着低矮而又阴冷的甬道向前走着,地上铺的是沙漠中难得一见的青砖,墙壁则是用一种戈壁卵石混合泥浆镶嵌而成,放眼望去,倒还有一些工艺上的价值。这种程度的墓葬甬道在中原地区虽然算不得什么,但在寸草不生的荒漠地带,能够建设一座这种规格的地下陵墓,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走到这里,林伯乐越发对于墓主人的身份感到好奇,他暗自揣摩,究竟是怎样一个帝王或将领,能够在荒漠之下埋藏着那么巨大的财富?他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仅仅为了殉葬吗?
越往里面走,空气变得越发阴冷,那种压抑的感觉也越发强烈起来。有时候,他们真的误以为自己走入了一个“冰窟”,那种犹如幽冥一般的刺骨严寒,的确令人身心皆惧。
平直的甬道持续了数百米,他们靠着仅有的手电筒,走了半个小时,一路上什么也没有看见,除了地面上冰冷的青砖,就是走廊两侧凹凸不平的墙面。直到他们走过一个九十度的拐角,眼前出现的景象刹时间令他们大吃一惊
只见整个甬道豁然开朗,由原来的几米宽高骤然变成几十米,二人仿佛一下子从门廊走进了硕大的客厅:手电光根本照不到尽头,前面的黑暗太浓烈了,并且混合着一种黑色烟雾,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黑暗中却传来一阵阵犹如泉水奔流地“哗哗”声,让林伯乐干燥的嘴唇下意识蠕动起来。他们身体内的水分差不多耗尽,虽然在“黄金殿”内喝了不少蜥蜴血,但他们发现,这种东西并不能够像水一样,让人持久性忘却干渴。
“是地下河”林伯乐忍不住胸中的激动,就欲循声扑去。
马德亮赶紧拦住他,怒声喝道:“别动这声音有些古怪”
林伯乐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有什么古怪听这声音不是地下河还是什么?别浪费时间了”
马德亮牢牢拽住林伯乐,不让他贸然行动,一边用手伸进黑烟之中,抓了一把,随即又把手放在鼻尖嗅了嗅,突然眉头紧锁,身体一歪,差点儿瘫倒在地
“怎么了?”林伯乐急忙扶住他。
“这,这黑烟有毒”
马德亮做了一个扼颈的姿势,赶紧从衣服上撕下两块布条,叫林伯乐淋上尿液,捂住口鼻。而他自己也急忙解开裤带,用为数不多的尿液打湿了布条,急匆匆捂住了下半张脸。
两人做完“防毒工作”,那股浓烈的黑雾早已把他们团团包裹。手电筒的白光仅仅照得见一米开外的事物。
他们商量了几句,还是决定向前迈进,把这个黑雾弥漫的地宫好好探查一番。当真是把身家性命豁出去了。然而当他们刚刚走出十余米的距离,却骤然发现前方浓浓的黑雾之中,好似出现了几点微弱的白光
林伯乐觉得背脊一凉,整颗心都坠入了冰窟,只感觉头皮一阵阵发麻。马德亮也吓得够呛,狠狠拽住林伯乐的手臂,整个身体都开始颤抖起来。
“那是什么?”林伯乐想要大叫一声,给自己壮壮胆子,却遗憾地发觉自己说出来的话语,已经微弱到难以听清了。
“过去”马德亮的语言之中也出现了不确定的成分。
迟疑了片刻,还是马德亮壮了胆子,率先走过去。林伯乐跟着后面,紧紧抓住马德亮的后背,也顾不上什么有失颜面了,只是小心翼翼地跟着他。
这一段距离走得相当艰难,俩人不仅随时担心黑雾中会有什么东西猛地扑出来,撕咬他们;还得注意前方的白光,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会不会是某种可怕的怪物的眼睛?
终于走到近旁,马德亮用手电筒一照,二人借着白光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地上歪歪扭扭躺着三具尸体,正是方才那几个惊惶逃窜的土匪。他们面色铁青,特别是瞳孔口鼻,竟然从中流溢出一股令人作呕的黑色液体。俨然是误闯了这片“毒区”,中了黑雾的剧毒。
马德亮做事一向犀利,面对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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