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整页资料,我还没看出什么名堂来,张星洁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等着我,我只好耐心的看下去。
文件接着吹牛皮:本省市及省外都有游客慕名而来,给婆槐村带去了可观的收入,婆槐村民年收入增长了几番,富裕起来的村民们逐渐搬出大山,走向城镇,在县市区买房置业,安家落户。
但婆槐古村并没有消失,依然常有游客去村里住上一年半载,在他们看来,这里民风纯朴,自给自足,有种世外桃源气息,因此婆槐村也成了游客们热衷向往的旅游点。
……
“这就是所谓的政府调查报告啊?”我看的哭笑不得,将手上的文件丢下,这通篇都讲的是领导高度重视,村民生活奔小康,一派歌舞升平的样子,而且村子荒废竟然能写成是村民们奔小康去了,死了诸多村民的事在文末一笔带过,还不忘加上村民情绪稳定几个字。
“写这篇报告的人有水平……”我大为赞叹,张星洁撇撇嘴,做了个无可奈何的眼神,说:“全国不都是这样吗,救灾变成庆功,将灾情消费彻底。”她示意我接着看下一份报告。
比起政府的长篇大论,公安内部报告就翔实的多了,这调查报告出自一位叫刘弘民的警察之手:《“鬼村”调查纪实》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槐婆古村多了一个名字——“鬼村”。
之所以叫槐婆村为鬼村,是因为自八十年代中期以来,村里每年都不断有数人离奇死亡,少则一年一人,多则一年两三人。
从九十年代后,死者也开始包括来访的旅游者,从1995至2000年,短短五年,约有十一名去过婆槐村的旅行者死亡,其中三名葬身于山村之中,八名回家后半个月内离奇死亡。
但死的更多的是槐婆村的村民,不论村民还是旅行者,死者生前并无明显疾病,也几乎找不到他杀的痕迹,有的是睡梦中死的,有的是掉水里淹死的,有的则死在荒野灌木丛里,发现尸体时一般都已经高度腐烂。
看到这,我忽然想到,对张星洁说:“你有没有觉得这一点跟最近的案子很相似,这些人死的很隐蔽,这算不算是个共同点……”
张星洁点点头道:“没错,若不是特意去找,死了的人一年半载都不会有人发现。”
果然,报告里也提到了这一点:这些死者有一个共同点,他们死的都很隐蔽,发现尸体的时候,死者脸上的表情都异常恐怖,瞪着眼睛,大张着嘴,表情恐怖至极,仿佛是看见了无比惊悚的东西,被活生生吓死的……
因为死者死的隐蔽,导致这些命案没能引起当地政府高度重视,直到命案屡次发生后,在平江市公安局指导下,平浦镇派出所,刑警队数次组织进村调查,但都排除了他杀的可能性,自杀动机不明。
几具死者尸体运出深山解剖,据法医解剖调查,大部分人的死因都是心肌梗塞,原因不详,鬼村因此声名鹊起,在网络上都小有名气。
1998年5月13日,又有一对外来夫妻的尸体在村里老宅中被发现,死了约有半个月之久,村民刘长根报警,警方调查系自然死亡,法医鉴定排除他杀,但死者体内重金属超标。
因死者家属情绪激动,平浦镇派出所协同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组成“婆槐村高死亡率”调查小组,对村里1995年至1998年5月期间死亡的人员进行流行病学回顾性调查。
调查小组很快得出结论,死因的源头是“劳累过度,缺医少药,封建迷信”。认为只要解决了“缺医少药”问题,就可以解决村民的“暴毙”现象。
但调查组的到来,却进一步引发了村民的恐慌。
因为那些医生进村后不吃村里任何东西,不吃村民烧的饭,甚至连村里的水都不喝,他们自己带着饼干及鸡腿面包之类的零食当饭吃,也只喝随身所带的瓶装水。
这些举动反而让村民心里更加害怕,一时间村里人心惶惶,谣言四起。
疾控中心调查组在宣布了调查结果后,给村民们免费分发了许多常备药以及医学小册子,并提议设置村级医务室,停留在村里不到一上午,调查小组便离开了村子。
然而死亡却没有因调查小组的介入而停止。98年到2005年,村里又有11个人相继去世,05年迄今又相继有8人丢命,这些都是在发现尸体的情况下的数据。
为了摆脱“死神”,在科学无解的情况下,留守村民开始组织自救,村里请来几个神婆子祭天、跳大神,蛊惑着人心,渐渐成为了村民心中的精神支柱,封建迷信活动越发频繁,有修庙立碑,有烧香拜佛的,而即使能用的手段都用上了,却依旧阻止不了死神的脚步。
也有人通过各种渠道向国家有关部门反映。一个叫罗立军的村民写信,向国务院呈送了一封《村民死亡名单》报告,希望能引起国家重视,够拯救村民。
“这事都闹到国务院了?”我自言自语着,接着往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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