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乡下的医疗条件非常差，一旦碰见难产或者大出血的状况，基本上就该问保大保小了，连送镇上的卫生院都来不及，所以说女人生小孩那简直是从鬼门关溜达了一圈。
门外刘志刚脸色惨白，也急得团团转，进去又被撵出来，总之这次再又不能生出个儿子来，他都不知道该如何跟他爹交代了。
我不方便进去，又不能给人家里添乱，便在花坛角落找了块平坦的石头坐下，安静的等着外婆出来。
但我足足等了近半个小时，里面的嘶叫声就没停下来过，看来这次真是碰到危险了，外婆仍在大叫着：“用力，呼吸，用力……”门外刘志刚早已满头是汗，束手无策的走来走去。
“哇哇……”一阵清脆的啼哭声传了出来，这声音简直犹如天籁，让众人都松了口气。刘志刚大喜道：“生了，生了！爸，媳妇生了！”刘老爹敲了敲烟斗，从院门外快步走了进来，对他儿子道：“愣啥，还不快进去瞧瞧娃？”
但是很快，房间里却传出了哭声：“呜呜呜……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房间里传出他儿媳断断续续的哭声，刘志刚面无血色的看了看刘老头子，颤抖的问：“爸……这东西……怎么办？”
那婴儿仍哇哇的哭着，刘老爹将袄子翘起的那一角盖严实，愣愣了半晌，最终朝村子西边看去，挥挥手。
刘志刚整个人抖了一下，小孩子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哭得更厉害了，在红袄里不断挣扎扭动，一个不注意，她的一条小腿蹬出了红袄，灯光下看着格外恐怖。
“快包上，别让人看见！”刘老爹捡回地上的烟斗，狠狠的吸了几口，这怪事要是在村里传开，以后他老刘家估计要被村民指指点点过上一辈子了。
刘志刚手忙脚乱的将婴儿的腿包了回去，结果小婴儿两只小手乱挥。
刘老爹喃喃自语：“报应，报应啊……该来的，总归还是来了！躲不了……”
我故事还没说完，一个酱油党看了下手机，突然道：“糟糕，没时间了！”
他话音刚落，办公室外铃声大作，在坐的人都脸色一变，刚刚还死气沉沉的人一下子都站了起来，匆忙收拾着桌上手机和文件，不住的看向门口。
我心一惊，拉住也在收拾东西的制服男：“怎么了，出什么大事了？”
制服男甩开我的手，丢下一句：“回头再说！”话音刚落，就往门口跑去。
这怎么了？一个个天塌下来似的，难道又有什么大案子发生了？我担心的问老头：“……发生什么事了？”
“你没看时间吗？下班了！队长人呢？操，什么时候跑的？”
老头不爽的骂了句，快速的安排着任务，看着审讯室里剩下的人一个个难民似的往外跑，我哭笑不得，这都是些什么人啊，下个班有这么激动吗？人疯狗般的朝外冲去，我忙叫：“那我怎么办啊？”
还是有个小年轻考虑事情却比较周到，他过来咔嚓将我一只手反拷在椅子上，说：“老实呆着啊，晚上还有事要问你……都别抢啊，给我留一点。”
说着他也一溜烟跑了。
……
片刻间审讯室里就剩我和那个阴阳怪气的老头了，他还不紧不慢的在收拾东西，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果然还是他是老成持重，我好奇道：“老哥，他们这是干什么呢这么急？”
老头看了我一眼，悠悠道：“想知道啊？想知道也行，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一个秘密换你一个秘密，怎么样？”
我一愣，道：“我有什么秘密，该说的不都已经说了吗？”
老头脸上诡异的一笑，道：“我想知道，张星洁小时候爬进塔里面，在那里面都发生了什么事？”
“一定很有趣吧。”老头子嘿嘿的奸笑着。
原来刚才我的表情都被他看在眼里，这老神棍一副老奸巨滑的嘴脸，一双三角犀利的看着我，似乎能洞穿人心，多活几年还真有点用。
我岔开话题道：“你还没说他们跑这么快干嘛呢！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
老头笑道：“行吧，为表诚意，我先说了，他们这是去抢伙食呢，去晚了可就没特供吃了，我们在这里是借地办公，所以吃饭问题比较麻烦，他们国安局有个小食堂，饭菜限量供应。”
我无语了，居然是为了抢饭，搞得跟难民似的，我说：“这点出息，外头有的是饭店，食堂里的菜多难吃！”
老头随口道：“食堂价格便宜，都是些五毛一块钱的菜，外头哪有这么便宜的菜。”
“五毛钱的菜能吃吗，你们还会省这点伙食费啊！？”我彻底无语了，这群人不会是刚从哪个山沟沟里招来的吧？
老头道：“你懂个屁，他们这可是专供给龟安局领导的小灶，我们平日里都吃不上，还难吃？领导吃的，能难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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