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就像那屋后的清清山泉,汩汩兀自流个不停。
一晃已是三年。
文羽自认成亲以来和相公关系尚属和睦,生活也还算美满。万浚的师父鬼见愁自去了一趟京城回来后,就总念叨着要再去,说什么他要退隐了,所谓“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他一个高人,怎么能老缩在山谷里呢。结果,没住上两月,神医还真又走了,跑到京城买了个小楼,每日与人下下棋,搞得好像非常逍遥自在的样子。
文羽暗地里对神医的那一套理由有些怀疑。她问万浚:“师父不会是因为我们才走的吧?”问这话时,她的脸就红了。因为之前发生了件尴尬的事。
他们夫妻俩的卧房和神医的房间虽然不相邻,却也不是很远。那天清晨,向来早起的神医忽然想叫徒弟一起上山采一味药,结果,一不小心听到了当时正在床上早锻炼小两口的暧昧声音,又一不小心竟碰倒了门口的竹篓。从那之后没两天,神医就开始积极张罗着去京城归隐了。
“不会,”万浚也想到了那件事,脸也跟着红了,“师父他老人家不会因为那个走的,你别多心。”
“我不是多心,我是……”文羽跺了跺脚,一时说不上话来。凭心说,她喜欢这个跟自己师父性格有些相像的神医,也希望能和万浚一起照顾他。他对她这个徒媳也很好。可哪想到发生那么羞人的事。她事后好几天都有意无意地躲着不敢见神医,觉得自己好丢脸。
“师父他老人家你不用担心,他不是来信说过得挺好嘛。”万浚理解她的心情,“咱们以后有空就去探望他。”
“嗯,好。”文羽想想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她瞪着万浚,埋怨:“都怪你……”万浚露出一付无辜的表情。在他想来,师父此次归隐肯定没那么简单,他老人家居然放弃了大好的逗乐机会,跑去京城,这里面必有古怪。不过,他做人徒弟的,也只能随他老人家做什么了,只要不出危险,走了也好,正好可以不妨碍他跟娘子培养感情。
可是,他好像培养得不是很成功。
三年多了,他觉得自己对娘子的情意是一日深过一日。反观娘子,她对他时而亲密时而冷淡,看他的目光从来不痴痴的,还对他总是凶——嘿嘿,不过他喜欢娘子对他凶。娘子生气时那样生动的表情,很迷人呢。不像她突然安静下来的时候,总是让他有些害怕,害怕有一天突然发现自己只是在做梦。那时的她犹如空谷中的幽兰,淡远而忧伤,不让他走近。
“娘子!娘子!”
大老远,文羽就听到了万浚的喊声。这相公!肯定又是出什么事了,让她去善后。这几年,她可没少演“美救英雄”的戏,照理,应该是英雄就美才对的,不是吗?跟着这么个胆小的相公,近来,她的脾气是越来越有暴躁的倾向了。
“又怎么了?”不是说要去新开一块药田吗?怎么还没到吃饭光景就跑回来了?文羽心中牢骚也多了,语气不善。
“娘子……你不舒服了吗?”呜,娘子脸上的冷淡好伤人。是娘子来月信了?他得炖点滋补的药给娘子才好。
“相公!”文羽俏目一厉,“你刚才叫我,是什么事?”
“呃,”万浚愣了愣,想起自己手里的东西,“娘子……我采了一些山花给你。”
万浚从身后捧出一束白色的小花来,一张俊脸上已经呈现着可疑的红晕。文羽惊讶地微张开了口。原来她错怪相公了。她,她——她刚才的脾气好像太大了点。
文羽伸手接了过来,心里一时间被甜蜜包围了。其实,相公他对她真的很好……
“……娘子,你能不能去药田那里帮我把偷吃的野猪赶跑啊……我怕……”万浚眼神到处乱转,不敢定在他娘子身上。
文羽拿花的手一下子攥紧了。这个胆小的相公!
有时候,文羽非常奇怪,她相公这么胆小的人,怕黑怕动物,为何却做了神医的徒弟,而且医术高超。那些来就医的江湖人士,时常有血肉模糊的伤口,面对这些,她的相公却能镇定自若。无论多难的病症,不管它的症状或创口看上去如何吓人,她的相公都能精心地加以治疗,从未有过害怕的表情。
她曾想问他,又觉得似乎没有必要,有点小题大作。她的相公或许就是那么一个人吧。可能是她太把他的胆小当回事了。
“有人在吗?”院门被敲响。“请问这里是神医住的地方吗?”是一个沉厚的男人声音。
文羽过去打开门,一看,是一个身量平常、面貌普通的中年男子。男子温文有礼地冲她微笑:“请问,万浚神医住在这吗?”
文羽一愣。向来来就医的人们都是慕着鬼见愁师父的名来的,鬼见愁归隐后,万浚也只是以他弟子的身份帮着看诊。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直呼她家相公为神医的,而且连名带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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