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要的就是这个,当下闻言不由得兜头一拜,赶紧道谢。
书房里,正自看书的周邛听老管家张善说出了李曦的意思之后,不由得失笑。
他放下书之后道:“这个小子,脑袋倒是灵光,嗯,只怕十有**又是柳博那个老狐狸给他出的主意!”
张善闻言陪着笑,道:“管他是谁的主意,您只是把这个面子卖给柳司马就是了,有了他开口支持,老爷您这个刺史才能做得舒服啊!”
周邛闻言沉吟着点点头,才道:“其实倒也不单纯是卖个面子给柳博了,这小子的文采风流,还有那股子机灵劲儿,我倒真是蛮喜欢的。也罢,那我就收了他这个弟子就是。”
张善闻言抚掌称是,又赞了一句,“此子有才华,又肯变通,更难的是,似乎很善于理财,嗯,将来定非池中之物啊,老爷您就当是为小公子提前铺些路子也好。”
周邛闻言笑着点头称是,他只有一个儿子,今年才十二岁,虽然天资聪颖,性格却极是顽劣,想必将来肯定不是个安分的人。
岳父大人虽然眼下正处在上升趋势,可俗话说伴君如伴虎,以老爷子那副刚烈的脾气,怕是等不到自己的儿子成长到需要借用他力量的时候,他就已经要下来了,岳父家中诸位妻兄,又没有哪个是成器的,都不足以接过老爷子的那一摊子……
这么一想,也罢,张善说的不无道理,既然李曦有意,那么不管是卖柳博老儿一个面子也好,还是真心看重这小子的才华也好,就先拿他给自己的儿子铺铺路子吧。
当下见他没有别的吩咐,张善便转身出来告知李曦。
而李曦得知周邛居然真的愿意收自己为入室弟子之后,当下就不由得欣喜不已,赶紧随着张善到了周邛的书房,进去之后就是兜头大拜,行的可是正经的大礼。
倒也不怪他这么高兴,昨天晚上李逸风提到这件事情之后,他马上就心动了。
与现代社会教育普及状态下学生们都是批量生产不一样,时下的大唐虽然也有各级的官学,地方上也有数量不少的私学,在这些学校里,也都是以批量授课为主,但即便如此,在这些学校里也是一个老师带若干个学生的,师承划分极其鲜明,也更加注重师道。
至于那些无缘得入官学的读书人,则更是会在拜某人为师专治一种学问之后,一生都要拿老师当做父亲来孝敬。
所谓天地君亲师,老师可是这五种至高存在中的一种,其地位不言而喻。
可以说,师父师父,一个词就已经道尽了师徒之间的关系。
而如果李曦能够顺利拜周邛为师的话,那么就等于是一下子把自己跟周邛连在了一起,双方就从原本的合作,或者说叫相互利用的关系,突然转变为师徒……
周邛可是唐朝自开科考以来最年轻的进士,年仅三十五岁的从三品蜀州刺史,还是当朝工部侍郎张九龄的东床快婿……
端的是一副好梯子!
不过这个时候,还不等李曦拜下去,周邛却命张善把他拉住,笑眯眯地看着他道:“我素来不注重这些师道规矩,看你平素行事,也是个不爱守规矩的,这些俗礼,能免就免了吧,待会儿留下来陪我吃顿饭,见一见你师母和小师弟,以后你就每天下午公事完了,过来找我习字读书就是。”
李曦闻言见他语气诚恳不似作伪,当下也便不再坚持拜下去,只是道:“蒙恩师不弃收录门下,弟子定加倍努力,绝不敢有负师恩。”
周邛闻言笑着点头,张善则在一旁凑趣道:“老奴一直喊侄少爷侄少爷,这可不真就成了直少爷了?”
言罢他与周邛对视一眼,两人皆笑。
这个直与侄可就不是一个概念了,侄少爷,是个客气的称呼,说白了,很疏远很客套,但是这个直,却是对于家中嫡系子弟的称呼,那可就亲近多了。李曦听出这里头亲近的意思,当下便也赶紧换了称呼,道:“可不敢当张伯这么称呼,您就称呼我的表字子日吧。”
张善闻言连说不敢当,周邛却点点头,道:“他一个晚辈,不必这么纵了他,我看你就叫他的字,挺好。”张善闻言这才点头称是,算是答应了下来。
虽说大家客套了一番,但是师徒名分这么一定,却还真是不知不觉间就觉得彼此亲近了许多。
当下张善命下人重新上了茶,李曦恭恭敬敬的给周邛奉了茶口称恩师,周邛接过去小啜一口放下茶盏,又叮嘱了一些诸如此后做事要勤谨之类的话,这拜师仪式,就算是正式完成。
然后两个人坐下说话,周邛略问了问他的功课学到哪里了,李曦顺嘴胡编了没几句,正开始觉得要头上冒汗的时候,却突然听得外头有人说:“听说老爷新收了弟子,却在哪里,怎么不叫我见见?”
只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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