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能站起身,在屋内踱着步,眼睛死死盯着林紫萱念道:“我说你是——风流浪女河边站,杨柳身子桃花面,上天注定她无子,儿子一出娘不见。”
他那边话才刚说完,这边林紫萱已经给他行礼。“谢官爷赞美。”
屋子里除了谭步平微笑不语,刘琨茫然不解,其他两人皆惊讶地看着她。
“为何是赞美?”吴能不信这个目不识丁的村姑会识得这既骂她风流下贱,又咒她命中无子的诗文真正涵义。
林紫萱淡淡一笑。“大人赞美我是桃花,我自然要谢大人。”
胡大人笑道:“呵呵,姑娘赢得第一题,吴大人是否还要继续?”
“自然要继续。”吴能心思一动,指着房间说:“此有空房一间,我有铜板一文,交给你去购物,将此房一夜填满。你能做到否?”
“我能做到。”林紫萱平静地说,然后走到灯台前,取下灯烛,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你是说买蜡烛?”吴能瞪眼鼓腮。“这算什么东西?”
林紫萱道:“就是灯光,当灯烛点亮,灯光不是填满了整间空房吗?”
“很好,姑娘赢了。”不管吴能如何不高兴,胡大人已经大声宣布。
吴能恼了,却无法发作,只得咬牙切齿地说:“还没有赢。”
“对,还有最后一题。”胡大人急忙纠正,声音里带着愉快。
吴能眉头一皱,在房内各人身上转了一圈,冷笑道:“姑娘能否坐上谭公子此刻坐着的地方?”
林紫萱转向谭步平,因为脚伤,从进来后他一直坐在这把不大的椅子上,她如何能坐上去?
可是灵光一闪,她面露羞色,但仍毫不迟疑地走过去,坐在了他的腿上,立刻看到他眼睛一亮,随即感到他的胳膊环在她腰上给了她鼓励、赞赏的一握。
吴能的脸色一片惨淡,他真没想到自己输给了一个小村姑。
“哈哈,好个绝妙回答!恭喜啊,公子果真娶了位聪明绝顶的娘子。”胡大人再也忍不住地大笑起来,连声称赞林紫萱,完全被这个聪明的女子吸引了。
林紫萱从谭步平腿上站起来,认真地问:“各位大人,我们可以离开了吗?”
胡县令爽快地改变了对她的称呼。“可以,既然夫人三题都解了,吴大人自然不会为难你们,本县这就派车送两位上路。”
随即,不理会刘琨的咒骂,他准备差役安排马车。
“怎可放他们走?”看着他们从眼皮下走出去.刘琨大叫起来,却只换来胡县令的一个笑脸。“人家答对了三题,两位大人想言而无信吗?”
吃了软钉子,他们非常失望,但在别人的地盘上,又发不了威,只能看着到手的肥鸭又飞走了。
不过他们绝不会罢手,从读了林紫萱遗落的讼状后,他们就被谭步平犀利的文笔震慑了,那样的讼状绝对不能流出青阳,流出池州,更不能落入“二府”之手。
“天啊,那小子怎么这么难缠?”仓惶离开铜陵衙门的刘琨愤怒地咒骂。
吴能皱眉附和道:“是很难缠,所以一开始我就说不要惹他。”
“可是那女人死死缠着他,一步都不离,不惹他又如何抓到臭女人呢?”
“既然如此,就让他们死在一起吧!”吴能陰狠地说。
“可是就怕胡老头派兵保护他们,那我们如何动手?”
“不会,胡老头不敢公然对抗知府大人。”
“那就好,反正半道上有的是山谷,正好给他们修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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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长江往北,天气越来越凉,庐安道曲曲弯弯的山路上,一辆马车跑得正紧。
“谭大哥,过了这座山就可以看到汴梁了吗?”车上,林紫萱望着窗外绵延的群山间。
今天她穿了一身符合身分的锦缎新衣,紧身窄袖短衣换成了夹懦,以应付日趋寒冷的天气,舒展的长裙为了行走的方便,不再是流行的褶襕裙,而是舒适端庄的直长裙。让她看起来更多了女性的妩媚和娇艳。
“差不多。”谭步平慵懒地回答。他同样换过衣裳,此刻正靠着车椅,脚高高搭在对面的车板上,经过医治和休息,他的脚已经好了。
“你每天都是这句话。”林紫萱转身抱怨。“三天前在雷山你就这么告诉我,昨天在舒柳坡你也这样说,现在你还是这么说,你就没有句正经话吗?”
谭步平胳膊一伸,搂着她的颈子将她拉近.几乎脸贴着脸地问:“看看我哪里不正经?鼻子还是眼睛?告诉你,我说的句句是正经话,那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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