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抓住她的胳膊,黝黑的脸涨得通红。
林紫萱挣脱他的手,退后一步说:“现在这个时候,我没有心情说这些,你还是快走吧,你家明天还急着要用车,你答应过今夜一定会赶回去的。”
林大鹏无奈地看着她。“好吧,我先回去,等过了这阵子,我再跟我爹说。”
林紫萱没说话,她与他是邻居,从小林大鹏就像哥哥似的照顾她、帮她,如果没有他家的反对,她想她会嫁给他,毕竟他们一直相处得很好。
见她不语,林大鹏粗大的手在她头上柔了柔,这是他十几年来的习惯动作。“别担心,等明年收成好时,我爹爹会改变主意的。因为你是个能干的好姑娘。”
林紫萱歪头避开他的手。“到时候再说,现在你快走吧!”
“好吧,那我走啰,明天我会尽早来看你。”林大鹏恋恋不舍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后,转身走了。
目送他消失在暮色中,林紫萱觉得自己是世上孤零零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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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池州府出了个远近驰名的“勤勉”县官儿,那人就是青阳县令吴德良。
说他勤勉,那是因为只要天公不怒,他就乘着那顶专属的朱漆小轿往外跑,不是去巡视农田、桑地、茶园、果林,就是勘察市井民情。每逢有朝廷命官或钦差大人莅临,他总是热情接待,并将辖区内的大小事、村落河流、商家店铺,如数家珍地向对方做个详尽介绍,每每让过往的官员印象深刻、称颂不已,因此为他博了个“好官儿”之名。
然而,青阳县的百姓们却不这么认为——
“呸,无德无良的狗官。”他们用县太爷的名字骂他。
只要看到县太爷的车轿在前有鸣锣差役,后有护驾士兵的簇拥下出现时,人们便会在私底下咒骂,因为人人都知道这位县太爷之所以如此“勤勉”,并非为了朝廷圣旨或百姓福祉,而是为了寻找目标,敛财夺物。
他身为青阳县百姓的父母官已经五、六年,好事没办几件,坏事倒做了不少,不仅巧取豪夺、收刮民脂民膏,还私养佣兵打手,对不满他的人进行报复。
青阳县本是富庶之地,又远离京都汴梁,可谓山高皇帝远。带兵的县尉刘琨是他的妻弟,此人凶狠悭吝;管文的主簿吴能是他的堂兄,有一肚子的坏水,又是县衙的刀笔吏,一支笔能将黑的说白、白的说黑。这三人沆瀣一气将偌大一个县控制在手中,谁要敢反抗就将谁抓来关进大牢。于是在他们的滢威下,百姓们大多敢怒不敢言,青阳县俨然成了他们的私人王国。
若在往年风调雨顺时,信奉“民不与官斗”的百姓尚可努力耕种,以勤奋和好运来免除**。可是,当天灾发生,好运不再有时,**又该如何去避呢?
就像今年,江南发生虫灾,部分地方还出现洪涝,使得农田减产、桑地受灾。
常言道,天灾之后必有**,这似乎是一种规律。
当许多无辜善良的人家遭遇无妄之灾时,官府恶吏趁火打劫,宵小流氓更形嚣张,因此前往官府告状的民众多了起来,到“东顺客栈”求“神笔判官”代写状纸的人也日日有增无减,这可惹恼了县太爷——
“怎么回事,这衙门的登闻鼓打得好玩吗?”
这日午后,一阵急如风暴的鼓声将肥头大耳的县太爷惹烦了,他立即将责难的目光投向身边的主簿——他的堂兄吴能。
“是有人喊冤吧!”吴能凑在窗口往外看。
“关上窗户。”县太爷厉声大喝。“那些刁民租税不缴,就会到我的大堂上折腾,还有完没完呀?”
话音方歇,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大人,有人喊冤。”衙役跑来报告。
吴德良一扬手掌,生气地说:“甭理他!晌午都过了,喊什么冤?就说本县出外查税,不再升堂。”
“可是,朝廷明令登闻鼓不可……”
“少啰唆,这里的县太爷是你还是我?”吴德良脸上横肉隆起,吓得衙役不敢多言,转头往外跑去。
等衙役的脚步声消失后,吴能提醒道:“大人,‘登闻鼓响,必得升堂’,这是朝廷明令,断不可落人话柄。”
他的话让吴德良泄了气,为官多年,他当然清楚这条律法。而且,他熟谙若要官运亨通,必须八面玲珑,表面上做得无懈可击,因此他还得去应付击鼓者,做好官样文章。
“该死的谭步平。”他忿恨地咒骂。“自他来后,登闻鼓就没一天安静过。得了,升堂去吧,看是哪个刁民在胡闹。”
他起身更衣,心头顿生的郁闷之气让他头脑发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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