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郎抵达山岚营营地外时,山岚营正在和救火营交战,他们误以为令郎是去进攻他们的营地的,结果……”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这篇鬼话吗?贺宝刀?”
看着躺在地上的长子,金求德一下子失去了往日的活力,只是一个时辰之后,金求德又重新振作起来,他还需要为家族继续努力。
贺宝刀没有继续讲下去,他肩膀密密麻麻地缠着绷带,左臂吊在胸前,脸色看上去挺苍白,不过看起来这伤势并没有能影响到他行动,金求德看不见伤口自然也无法判断对方到底伤势如何。
“或许你会奇怪为什么我连一句大人的事都没问。”金求德冷笑了一声,现在朝廷对外宣布山岚营魏兰度在开封就被李自成收买了,他趁镇东侯阅兵的时候行刺杀之事,镇东侯猝不及防之下身负重伤,多亏女婿金神通拼死断后太得以脱险。现在重伤的镇东侯正在侯府中养伤,只能由贺宝刀按照原定计划出兵。
在金求德看来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贺宝刀把黄石给害了,现在在侯府养伤的是个替身,说不定就是用黄石原来养着的那个替身;另一种就是黄石已经逃出京师或者正藏在京城中的某处,朝廷也只能先这么说,不然事情暴露一下子军心就垮掉了。
贺宝刀确实有些奇怪金求德为什么一句也不问,只听金求德说道:“反正快则一个月、慢则两个月我自然就知道了,现在明知你肯定会说一嘴的鬼话,我还有什么好问的?”
“金大人什么意思?”
“如果大人脱险了,回到南方去了,那朝廷就只能说是派大人南下公干,我估计大人也会默认这种说话。”在贺宝刀来见他之前,金求德已经设身处地替黄石想了一番:现在黄石身边没有大军随行,万一和朝廷撕破脸,对他与南方势力周旋未必是好事,所以金求德估计黄石还是会先借用下朝廷的名义,不将今天发生的事情立刻声张于外:“一、两个月内,如果朝廷还没有宣布派大人去南方办事,那就是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把大人给害了。”
“道不同不足与谋。”贺宝刀来见金求德就是想告诉他自己已经控制了局面,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害人害己,说完这番话后贺宝刀就打算告辞离开。
“贺宝刀,你知道大人是想救你们的命么?”金求德又叫道:“就好像溺水的人,如果有人来救他他还要持刀行凶,那别人就不会管他了,最后淹死的还是他自己。”
“你管这叫救吗?大人是要让所有人都成为叛贼,还把北方拱手相让。”
“你以为就凭新军能是许平的对手?你知道大人管许平手下的军队叫什么?叫长生军!连杨致远都不是长生军的对手,你就更不是了。”金求德骂道:“上次在山东,救火营一营就杀了好几千百姓,差不多赶上新军杀的总数的一半了,今天更是长本事了,连友军都能杀得精光,你们还配叫新军么?你们和其他的官兵没有什么两样了。”
“我们本来就是官兵。”贺宝刀冷冷地回道:“镇东侯说的也不一定都对。”
“大人说的就是都对,今天大人被你阴了那是因为他想救你们的命,不想和你们斗心眼。想当年我刚追随大人的时候,遇上的第一个对手是广宁孙得功,他的本事比你贺宝刀大得多了去了,那叫一个阴险狡诈,把经略、巡抚一个个都玩弄于鼓掌之上,手下几千精兵强将;而大人手下就有八个人,其中一个还是孙得功的探子,最后怎么着?大人杀孙得功就和杀一条狗那么容易。”准确地说应该有两个,不过金求德自动把自己省略了,参与那次的明争暗斗,不光是金求德,赵慢熊和杨致远也都因为黄石的厉害手腕和算无遗策而暗暗感到毛骨悚然:“现在是你逼着大人和你斗心眼,我告诉你吧,大人一只手就弄死你!”
“多说无益。”贺宝刀转身要走。
“等等,我还没说完呐。”金求德又把贺宝刀叫住:“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
和金求德分手后,贺宝刀急匆匆地去见王承恩:“王公公,情况如何?”
“赵慢熊不知去向了。”
“怎么可能不知去向?”
王承恩告诉贺宝刀,早上进赵府的人全被赵慢熊干掉了,等在外面的人许久不见人出来,等援兵抵达后一起又冲了进去:“他们在赵府找到了一条地道,顺着地道追出去,是隔着赵府两条街的一户民居,已经查明是赵慢熊化名购买的。”
“那他应该还在城里啊。”今天九门戒严还搞得百姓人心惶惶,用的名义是大军出征在即,戒严以排查细作。底下的人都不知道这件事和镇东侯有关,但城内的人没有圣旨是不可能出城的,就是镇东侯的腰牌也不管用。
“赵慢熊化名买的房子不止这一处,”通过严刑拷打,王承恩又从赵府的管家嘴里问出其他几处:“有一处就在城墙边上,咱家一听就知道大事不好,连忙派人去找,果然后屋床底下有一个大坑,坑下是一条通向城外的地道,而且明显刚刚有人用过。”
“那么厚的城墙,那么宽的护城河,还修得那么深,地道竟然能挖到城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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