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冲死了,十万叛军也烟消云消,空虚的蓟县已不足为虑。冉闵便不急着进军,下令三军就地休整一日,再最后收复蓟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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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冉闵帅营内。
帐中静悄悄的,只有冉闵和龙飞二人在内。
两个人一时都没有说话,只有那数十支熊熊燃烧的火烛在‘毕毕剥剥’的炸响着一颗颗小小的火星。
忽地,冉闵站起身来,皱了皱眉头道:“思武,你是说雷弱儿本来已经准备投降了,但符健却横插一杠子,将人抢了去!?”
“正是如此!”龙飞到现在依然觉得愤愤不平,心中憋的一口恶气始终下不去。
“可惜这样一条好汉了!”冉闵也觉得有些可怜,叹了口气道:“不知道他会不会投靠符洪那厮!”
“哼,投不投靠都没咱的好处!都督,我看对付符洪的计划应该提早进行了,不然后果堪虞!”龙飞面有忧色。
“嗯!”冉闵脸色阴沉,点了点头道:“现在符洪麾下,梁穆、鱼遵、段陵三将都是一时豪杰,符健也是有勇有谋之辈,若再有雷弱儿相助,更是如虎添翼!再不想办法除掉他,就会尾大不掉了!”
龙飞闻言冷笑道:“符洪为人狡诈贪婪,最是吃不得亏,此次都督和我突入敌阵,斩石冲而还,抢了他的大功,那符洪肯定是怒不可遏,也一定会想办法对付咱们!咱们正好将计就计!”
冉闵闻言英眉一扬,笑道:“可是思武上午跟我耳语的那一计!?你跟你细说一下!”
龙飞点头道:“石遵真正相信的还是古达和张义二人,对都督有疑忌不足为奇,毕竟都督身上流的是汉人的血,但是对符洪、姚弋仲也一样的怀疑!因为符洪和姚弋仲二人并不是石遵的心腹,他二人乃石斌的旧党,只不过是因为替石斌报仇才暂时投靠到石遵门下,所以石遵岂会对他二人推心置腹!?我看石遵此次派符洪前来与我同剿石冲,也是有心削弱符洪的实力。符洪也一定看出了石遵的用意,这才与我军达成默契,分别收服了石冲的汉胡两军以充实自己的实力。这样,只要我们能够妥善利用石遵对符洪、姚弋仲二人的怀疑,就可以达到铲除他们二人的目的。只是,符洪远比姚弋仲阴险、狡诈,又善于拉拢人才,对我们的威胁更大,所以应先把他干掉!”
“嗯——!”冉闵沉思了一下,忽地问道:“思武说得有理,你具体想怎么做?”
龙飞阴阴地笑了笑,缓缓道:“都督可先修一份密折于石冲,就说:符洪作战不力,有念石冲旧情、放其一马的意思!而都督见状不愤,亲驰入阵,斩石冲首级而还!这样一来,都督先入为主,石遵必对符洪的忠心大起疑窦!然后,都督再找机会排挤排挤下氐军,料想符洪必然愤怒,肯定会在回京后联合姚弋仲参都督一本,无非就是都督不能容人、欺压同僚等等。届时石遵已有先入为主的观念,一定会对符、姚二人更见疑窦,认为二人有夺权自重的嫌疑!然后将军只需一句话,便可让石遵惊惧,送符洪入万丈深渊。甚至如果谋划得好的话,说不定顺便还能将姚老贼也一并除去,至少也要将其调开,免得在邺城碍事!”
“噢!”冉闵惊然动容,问道:“是何语可有如此神效!?”
龙飞微笑起身,凑到冉闵耳旁,密语数言。冉闵初时愕然,随即大笑道:“思武真是鬼才,这般的‘奸谋’竟然也想得出来!”
龙飞坏坏地笑了笑道:“谁叫我看这些胡人不爽呢,心中不爽自然就要好好摆布摆布他们!现在我真想看一看符家父子落魄时的嘴脸,想来一定会很开心!”
冉闵听得哑然失笑,心道:“思武毕竟还是年轻,还是有点孩子气,以后还要找机会多多磨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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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的日子里,冉闵便依龙飞的计策,摆布起符洪来。
蓟县是石冲的老巢,颇为富庶,王宫中更是财宝无数。对不起,冉闵一道令下,符洪的五万氐军只得巴巴地守在城外看俘虏,而‘悍名军’却是兴高采烈的杀入其中,不仅把石冲王宫搜刮一空,更以附逆为名、把蓟县稍稍富裕点的胡人洗劫得片瓦不留!
这一招可把符洪气得吐血,本来冉闵夺阵砍了石冲就让符洪怀恨在心,这一下更添几分怨恨。但符洪乃老谋深算之人,并没有轻易发作,而是暗自隐忍下来,准备回到邺城再与冉闵算帐。
数日后,冉闵将一干叛党抓的抓,杀得抓,然后安排好蓟县的防务,便率军返回邺城!
由此,另一场权谋的阴谋揭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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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十数日后,傍晚时分。
这时,天已经是初夏,在前番恶劣天气下被损毁的皇宫诸殿这时也已经得了修葺,重又金光焕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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