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些读过大学的年轻人担当。
奎松微笑着和每个人点头,他亲和的笑容扫去了战士们的疲倦的同时,眉头的皱纹也越来越深。因为他发现,越往密林深处的临时指挥部都,警戒似乎就越低,甚至有些卫兵已经抱着枪睡着了。
虽然认为不该这么松懈,但也并没有吵醒这些战士,并非他不愿意管这件事,而是他知道,这些战士经历了长途跋涉,穿越人迹罕至的雨林来到这里已经非常辛苦,而且明天就要决战了,似乎也应该让大家好好休息休息。
而且因为根据进城打听消息的人汇报,甲米地内仅剩下了不到三千西班牙驻军,而且威胁最大的西班牙军舰也已经离开前往棉兰,即使是远处的马尼拉城,驻军也不到五千,所以即便是有些松懈,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从挤满了士兵们的山坳穿过后,很快他就看到了用油布蒙着的十余门大炮,这些可不是原来那些老掉牙的山炮,而是欧洲最好的陆军炮。
只是......
奎松脚步微微慢了些,缓缓地从这十几门大炮前走过,望着旁边一箱箱的炮弹,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滋味。
因为他知道这些大炮和炮弹是怎么来的,这是付出了成千上万的人头换来的,虽然他们都是少数民族,甚至还有些食人的土著,但毕竟他们都是生长在菲律宾这片土地上的子民,现在为了这些枪支和大炮,不得不将他们交给凶残的海盗,然后在卖给某个商人成为某座矿场的苦力,并最终死在那里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这就是积弱和无奈,所以菲律宾才需要一次彻彻底底的**,来洗刷这种耻辱,让所有菲律宾人都能得到自由,得到更好的生活
越过了炮兵们休息的区域后,他终于来到了临时指挥部,望着指挥部里闪闪的油灯,他再次深深地吸了口气,他知道,只要再等几个小时,吕宋的未来将变得无比清晰。
他已经为了这一天奋斗了整整两年
他仿佛看见了数以万计的自由战士,阿奎那多先生的带领下,打下甲米地后迅速挥军马尼拉,只要攻占了马尼拉,那么一个全新的,没有殖民者的菲律宾共和国就将会诞生
奎松吸了口气,准备去推开那扇透着光亮的木门。突然,头顶传来了一声仿佛枯枝断裂的声音,从起义开始便一直在前线战斗的他脑海还没反应过来,手就已经下意识摸到了手枪。
可当他抬起头找了很久,也没发现有什么怪异,头顶茂密的树冠在夜色中沉沉暮暮,在微风下不断发出莎莎的声响。
“或许是听错了?”奎松查看了半天也没发现异状后,这才安下了心,重新把手枪插入了腰里,向指挥部走去。
树冠上,全身黑衣,连脸上都涂着墨色油彩的刘桂山长舒口气,放下手中一截被折断的树枝,向四周夜鹰们做了个双手交叉的手势。
密林中,一位卡蒂普南的哨兵背着枪,靠在树干上呆呆地眺望着远处的甲米地城,并没有发现,身后一根长长的树藤忽然晃动起来。
晃动中,一位全身都笼罩在黑色中,瞪着寒光闪闪的眸子,嘴巴里还咬着一柄同样通体漆黑的匕首,如鬼魅般大汉,脚上头下沿着足有婴儿手臂粗的树藤慢慢滑了下来,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近,卡蒂普南的哨兵大概是觉得夜色中的甲米地城没什么好看的,吸了口气扭过了身子。
可当他刚扭过身体,就发现眼前陡然出现一张比锅底还黑的大脸,顿时吓得就要摸枪,但还没等他摸到枪,就发现鬼魅般的黑脸嘴角陡然勾起一丝微笑的同时,一抹锋寒已经从喉间滑过。
哨兵呆呆地看着锋寒从面前划过,耳朵里传来了一阵嘶嘶的声音,他很想喊,但喉咙里只传来一声咕咕的气泡声,双手还来不及摸上喉咙便直挺挺的往后倒了下去。
他至死也没能发出半点声音,逐渐扩散的瞳孔中只留下一个残影,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能从高大的树木上用双脚控制树藤缓缓滑下,还有他们冰冷的眼神,和脸上那种奇怪的墨色油彩
他们是谁?
哨兵已经无法知道偷袭的他是谁了,夜鹰飞快的看了眼死也没有闭上眼睛的哨兵后,很快将尸体拖入了旁边的密林。
同一时刻,一个个黑影如长臂猿般在夜幕掩护下不断从树梢上速降而下,短短半分钟后,参与行动的三十名队员就已经就位,黑暗中一双双眼睛在闪烁,夜鹰处理完尸体后,立即对刘桂山做了几个手势,队员们迅捷的钻进了树林,靠近了吕宋人的指挥所。
临时指挥所外圈,几位放哨士兵神情松懈,因为这里是甲米地,西班牙军已经全部离开了,就算加上马尼拉的驻军也不可能超过一万人,但他们并不知道,几道黑影已经悄然的钻到了他们身后。
几声闷哼过后,哨兵们同时身子一软倒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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