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为他,是为自己。在这世上,混浊恶俗、居心叵测、卑劣无耻之人太多太多了,只有闯王,宅心仁厚,宽以待人,胸怀兼济天下之志,才是哥哥心目中的英雄,为他而做出的一切,我心甘情愿。我已经把这件事情的原委,写了一封信,交给了牛金星,我相信有这位好友在,经他的解释,闯王一定会明白我的苦心的。”
山海关城内,刚刚从激战中恢复过来的吴三桂,被多尔衮叫到总兵府。
吴三桂疲惫不堪地走进来,多尔衮坐在大帅座位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冷冷说道:
“你的军队不能入关,你现在要继续开拔,把李自成彻底剿灭,绝不能让他们有喘息之机。”
吴三桂无奈地辩解道:“大军血战方停,车马疲惫,伤众亦多,可否休整片刻再战?”
“你疲惫李自成更疲惫,此时不能一鼓作气,日后让他缓过来那还得了?你放心,这次有多铎陪你,你们联手一定能把他彻底打垮!”
吴三桂道:“可是李自成刚才已经送上求和之书,他同意交出太子,并答应撤出京师,他已经是丧家之犬,我们此时不用打他,他也再没有什么威风可言了。我觉得他开出的这个条件,可以接受。”
“你太不了解李自成了。这个人机谋善变,能屈能伸,每当处于绝境之时,他总会玩出这一手假装示弱的手段,等他缓过手来,这人就会东山再起。我的意见是,你先答应他的要求,要他大军在永平待命接受谈判,等他军马全部驻扎落脚停稳之后,你马上与多铎联军,趁他没有防备,对他展开最凶猛的打击,一直将他打垮为止。”
“可是,”吴三桂迟疑道,“我们要是那样做了,岂不是言而无信、背信弃义?再说,末将的父亲还在他的手里,这样做了,老父焉有生路?”
“平西王,”多尔衮阴冷地一笑,“与天下比起来,自己的生死都不重要,何况他人?你贵为平西王,已经是人臣之首,此时正是建功立业的最好时机,些许小事,所谓清规,也应该放在一边了。”
“可是,臣——”
“没有什么可是了。你们汉人平时喜欢码牌为戏,总该知道,任何牌局总得有一个出牌人才能玩得下去,现在的出牌人不是李自成,也不是你,是我。我出牌,你们就按我的路子玩下去吧。”
吴三桂颓然地回到自己的宅第,进门时有家人来报,说吴梅村已经离开山海关,并留下书信一封辞别了。
家人道:“吴公子刚才过来找你,说道不同不相为谋,而且言辞激烈,对大人颇多指责。说你不该为了向那多尔衮显示忠心,杀死朱国梓。”
“什么?”吴三桂闻言极度惊诧,“我什么时候杀了朱国梓?”
“大人怎么会不知此事?朱国梓的头已经挂在山海关城楼之上了,是刚才挂上去的,还有一个告示,是以将军的口气写的,说朱国梓不听将令,暗中谋反,想暗害大清摄政王多尔衮,已经就地正法了,告示之上,还有大帅的将印。所有行刑之人都说,是听到了大帅的命令!”
“胡说,他们栽赃于我!他们——”吴三桂怒极,高声喊道,但是当他看到家人那惊诧的眼神时,突然喊不下去了,他颓然无力地坐了下去,心想:现在朱国梓是多尔衮杀的还是我杀的,有什么不同?自从自己打开城门那一天,朱国梓就已经死了,他与自己的情谊也将再不存在。而山海关,这个让他心系一生的地方,其实早已经不属于他,也不属于自己了。
“梅村兄走了,可留下什么话没有?”吴三桂虚弱地问道。
“他只是留下四句诗让我转告将军:妻子岂应关大计,英雄无奈是多情。全家白骨成灰土,—代红妆照汗青。”
“什么?梅村兄他竟然如此写我!他,他也不理解我吗?”吴三桂喃喃追问着,面色如土,跌倒在椅子上,竟然站不起来。
吴三桂想要迎候太子、分疆而治、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念头终于落空了。在多尔衮的催逼下,他趁李自成在永平待命准备谈判之际,发动大军出击。
李自成在永平带领最后的兵马,准备与吴三桂谈判,但是没想到迎来的却是吴三桂与多铎更猛烈的攻击,一战之下,李自成再次溃败,大军不得不向北京方向逃走。
李自成暴怒了,为吴三桂的背信弃义。于是他下令,立刻处斩吴襄,将他的头送往吴三桂处。然后再次下令,将吴家在北京的三十四口人严加看押,等到北京之后,一并处斩。
大家向北京进发。沿途之上,李自成接到了牛金星的信。
这封信让李自成再次暴怒,因为牛金星在信中揭露了一个大阴谋,李岩暗通曹化淳及北京城中的明朝旧臣,准备谋反,并私自放走了陈圆圆。牛金星的信中还附带着一张李岩写给曹化淳的信。李自成命人鉴定,确是李岩的笔迹。
这封信其实是牛金星根据李岩写给自己的申辩信中的笔迹伪造的,对此,李自成是永远不会知道的。
自山海关大战后,了空一直追随在李自成左右。这天晚上,李自成屏退了空,将李过叫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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