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除随行一千五百人外,大多数卑职也不服他,各地没有接应的军队,一路勉强走到山西,却听到一个如雷轰顶的消息:他老家曲沃县沦陷了,已经被李自成手下大将李过攻占。这一下子李建泰再也没有斗志了。原来他代驾亲征的真实目的无非是假公济私,率兵士保护家产而已,家已陷落,此行殊无意义。不到两个月时间,李自成追到真定,与李建泰遭遇,几乎没怎么开战,李建泰就投降了。
代驾亲征成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崇祯十七年二月二十七日,在得知李建泰投降的消息后,崇祯马上召开内阁会议,商议南迁之事。
在这次会议召开之前,曹化淳已经秘密走访了魏藻德、陈演等大臣,告知皇帝的意思,南迁之事,皇帝已经有所定夺,需要内阁大臣再推动一下,万事开头难,只要有人开了头,这事就定下来了。
曹化淳亲自在家中摆宴,将几位内阁大臣及监察史等官员都请来了,在席上举杯敬道:“几位都是国家栋梁,明日之会,国家之存亡全在先生们的仗义之言,对此皇上也是寄予厚望的,明天该说些什么,就不用咱家说了吧?”
众阁臣异口同声,要曹公公放心。
出了曹家,内阁首辅陈演走得慢些,次辅魏藻德在前面等了他一下,等他跟上来,便说道:“阁老,对公公的话,您明日将如何应对?”
陈演意味深长地道:“圣上有意,咱们做臣子的当然是全力支持了,南迁之事,咱们作为内阁首辅与次辅,当先多听得大家意见,再做定夺。明天一早,请魏阁老先说,由老夫压后再说。”
魏藻德佯作会意地一笑,道:“一切都以阁老意思为主。”但心里早就有了主意。
当天夜里,崇祯睡不着觉,突然想起很长时间没见周皇后了,于是就信步来到坤宁宫。周皇后还没有睡,见崇祯来了,喜不自胜,走上前道:“皇上大驾来了,怎么也不先说一声!”
崇祯见周皇后几日不见,似乎又清瘦了许多,而见到自己进来,满眼的欢喜全是发自内心的,不禁心里一酸,道:“满朝上下,只有皇后你是真心盼着朕来的!”
两人执手相握,说了些体己话。不知不觉夜已渐深,共同躺下休息。崇祯心里有事,睡不着,周皇后就问他所为何故,崇祯对她提起了想要南迁之事,周皇后十分欣喜,道:“南迁之议好啊!臣妾老家都在南京,咱们回去了,也正是回故里了。臣妾还记着,当魏阉横行之时,咱们还有回南京守皇陵避祸的想法呢,现在国家横祸尤胜于那时,躲得一时,避开了风头也好。”
崇祯道:“话虽如此,迁都大事,自祖制从未有过,话语间也得慎重,由内阁提出为好。”
周皇后道:“皇上只要肯明确表个态,内阁还不听皇上的?”
夫妻两人不觉说了半宿。第二天崇祯早早起来上朝召开内阁会议,陈演、魏藻德、李邦华等阁臣都已经来了。曹化淳在一边伺候着。
崇祯言简意赅,说明议题,李自成已经打到山西,京师危急,大家看怎么办?说完用眼睛看了陈演一眼,陈演眼神闭目,并不吱声,于是又看了看魏藻德,魏藻德也没说话。
这场内阁会议就是在这种沉默的气氛下进行了,在漫长的一上午时间里,在崇祯和曹化淳的催促下,有几个阁臣发了话,但基本上都是“国难当头,愿代驾亲征”之类的废话,对于南迁之事,没人开口提。崇祯脸色铁青,扫了曹化淳一眼。曹化淳急得脑门冒汗,屡次向陈演使眼色,但陈演自打一开会,就好像进入催眠状态,眼睛始终处在微闭状态,就没睁开过。再看魏藻德,魏则佯装不知,内阁两个最高官员都不表态,其他人就更不便多言了。
崇祯心里很急,但又不想自己提出迁都之议,于是不断地暗示曹化淳。曹化淳对此心知肚明,大家不想说话,无非是怕将来此事一旦有了非议会成为替罪羊而已。毕竟周延儒、陈新甲是前车之鉴,但谁也不说,皇帝更不说,此事又怎能行?于是干脆直接点将,指着左都御史李邦华说:“听说李大人曾有过迁都之议,就请给皇上说说你的想法可好?”
这次是直接点将,又把迁都提了出来,再回避就不行了。于是李邦华上来说出自己的想法:“臣以为若大势所趋,迁都也自无不可,南京是陪都,我们在那里稍缓势头,以便北京城内能专心作战,亦不失为良策。”
曹化淳见终于有人将事提出来,松了一口气,站到了崇祯背后。崇祯叹口气道:“祖先辛苦百战,始有今日成就,定都于此,已历数百年,若听先生之言,贼人来就走,朕一人走了方便,但恐又担负有损宗庙社稷之责啊!再说朕经常劝勉手下内侍,如事不可知,国君死社稷,朕之生命与国家社稷相比,其实并不为重,贪生怕死之事,朕做不来。”
崇祯说这番话自有他的用意,迁都事大,不能马上定下来,他是做个姿态,假意迁都并非自己所愿,这时要群臣一意劝谏后,才勉强应允,这本来也是个做足戏份的事,却没想到他话刚一说完,李邦华马上道:“臣以为皇上的话实乃玉口金言,迁都之事,确有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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