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对面的泥腿子怎么一直没动静了?不会是今晚歇了吧?”一个副将对着宋时仁道。
“歇了?”宋时仁冷笑道:“绝对不可能,他们今天打了好几个时辰的火铳,攻了无数次,若是现在放弃,难道明天又从头开始?我才不相信,给我死死盯好江面!”
又过了一会儿,江面上仍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宋时仁奇道:“还真诡异,难不成泥腿子们真的歇了?”
这时,官兵们突然听到远远地传来一阵轰蹄之声,似乎是从背后传来的。副将凑近宋时仁的身边道:“将军,怎么我们背后好像有蹄声,这蹄声怪怪的,不太像是马蹄声。”
宋时仁凝神听了一会儿,也听到有蹄声正在靠近,奇道:“除了马蹄还能是什么蹄?肯定是马蹄声,但是怎么是从背后来的?难道是固原的守军来支援我们了?可是我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啊。”
不一会儿,蹄声由远至近,官兵们都听到了,于是都站起身来,向后观看,但是夜色深沉,四周一片漆黑,哪里看得清楚。
宋时仁骂道:“什么鸟人半夜三更的从背后跑来,若是固原的援兵,我定要和他们的领军好好说道说道。”
便在这时,蹄声终于到了近前,只见黑暗中突然冲出来一大群水牛,条条又高又壮,水牛似乎受了惊,此时也顾不得前面有人,压着牛角,雄纠纠气昂昂地向着官兵冲了过来……
原来郑晓路叫大梁最后放了一阵浓烟,然后将鞭炮全都扔在火里之后,带着阎王军,静悄悄地向下游摸去,李家庄渡口此时早已经停满了从官兵那里抢来的船,几千人分乘渡船,花了好些工夫,才慢吞吞地渡过了渭江。
郑晓路一过了江,就叫谭宏把水牛都牵上岸,然后领着骑兵,驱赶水牛。步兵全都跟在后面,悄悄地摸到了官兵的背后。
“谭宏,后面的就交给你玩儿啦!”郑晓路笑道。
谭宏哈哈一笑,带着两百骑兵,驱赶着水牛就直冲向官兵的营地。这些水牛平时性情温和,很难发火,初时怎么驱也跑不快,后来谭宏叫士兵们拿着钢刀,在每条牛的屁股上砍了一刀,才终于激发起了水牛的野性。水牛们越跑越是发狂,越跑越是愤怒,当跑到官兵的阵地后方时,已经变成名符其实的疯牛阵了。
宋时仁一见疯牛阵冲来,顿时吓傻了,本想叫长矛兵结阵对抗疯牛,突然一眼看到,疯牛阵后面跟着两百墨脸骑兵,骑兵后面又是几千墨脸步兵,不是阎王军又是什么。牛、马、人一起冲来,那等声势,真如乌云盖顶。
宋时仁吓了一跳,贼子难道长了翅膀?他大叫了一声“哎呀我的妈”,将手里的钢刀一扔,转身就跑。一众官兵见头儿都跑了,自己不跑就是傻子了,但是他们原本埋伏在河滩边上,此时疯牛从背后冲来,一边是河,一边是敌军,能向哪里跑?众军乱成一团,只见宋时仁一边跑,一边在脱铠甲,等到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渭江边时,装备已经脱得个干干净净,只剩下一身轻便的布袍,宋时仁一个鱼跃,空中双手举到头顶,标准的跳水动作,哗地一声跳进了渭江,向着河中心的浅滩游去。
“将军真帅!”副将心中感叹道:“将军这逃跑方法,真够水准的,我等理应仿效!”
一千多官兵得了宋时仁的示范,顿时感觉找到了主心骨,一起整整齐齐地掉头而逃,边逃边脱装备,跑到江边,一起跳了进去,只见蛙泳、自由泳、蝶泳……各种优美的泳姿在渭江里大放光彩……
“我汗,经过本人这一次的亲眼比对,发现游得最慢的是狗刨式!”追过来的郑晓路看到这一幕后,长叹一声下了评语。
阎王军追到江边,也就不再追了,看着水里拼命挣扎着的官兵,众人一起大声笑道:“军爷们,提醒你们一下,水牛是会游泳的,你们跳水里也没用!”
众官兵大惊,回头一看,疯狂的水牛们此时也下了水,沿着江边一线,无数的牛头劈开水波,向着他们顶了过去……
“不好玩,这些家伙不经顶啊,一顶就沉下去一个!”郑晓路喃喃道。
众心腹心里齐齐汗了一把,苦笑道:“水牛顶人,谁能经得一顶?大王,别玩啦,我们该撤啦!”
“哈哈,撤吧撤吧,全军向北!”郑晓路笑道:“北边的世界更加精彩!”
“北边不会又是一大堆官兵在等着我们吧?”彭巴冲笑道。
“当然不会!”郑晓路道:“陕北可不比陕南,陕南只有很少的起义军,但是陕北,据我所知……王嘉胤、紫金梁、混天王、闯王、王左挂、老回回、点灯子……哈哈哈,陕北热闹着呢!官兵再也没有办法集中精力来围剿我们了,一进陕北,那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游!”
阎王军将官兵扔掉的武器装备都捡了起来,这一下又收获了一千多套装备,众人十分欣喜,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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