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看看地形再说!”郑晓路笑道:“瞎想也没用的!”
阎王军离开成县之后,顺着泥阳镇、江洛镇向北穿进了马鞍山的地界,一旦进了大山,官兵的威胁就大减,阎王军大多是乡民出身,走起山路来轻快无比,反倒是郑晓路的两百骑兵在山里多有不便,幸亏这两百匹马都是吃苦耐劳的建昌马,行得山地,若是蒙古马,反倒无法适应。山里也没什么居民,阎王军一路上没有得到补给,也没有再扩招到士兵。直到队伍从马家沟穿出大山,才又见到人烟。
这一下山地急行,几日里走了一百多里山路,估计刘应遇已经被远远甩开,最少也得到了大半个月的安全时间。阎王军又放缓了行军速度,一路穿村过乡,召集人手。
这天,队伍到了石花沟村,郑晓路正在休息,陪着郑佳忻说说话。谭宏照惯例在村子里搞着宣传攻势,吸纳乡民,突然一个斥候回报:“大王,不好了,几个我军的士兵抢了一家农户,还想非礼那家人的姑娘,幸亏谭当家赶到,将那几人阻止了。现在村子里死气沉沉的,村民们都不敢信任我们,躲在屋里不敢出来。”
“什么!”郑晓路一听,怒气顿发,操,老子辛辛苦苦拉拢民心,怎么有混蛋行子敢败坏我军声望。“赶紧带我去!”郑晓路急道。
郑晓路带着张逸尘等心腹,直奔村中,只见谭宏的手下捆着六个人,正押在村子中心,那几人面色彪悍,显然不服,但是武艺不及谭宏和他的手下,被拿下之后挣扎不得。
郑晓路走过去,抬腿就是一脚,将一个捆着的士兵踢得有如滚地葫芦,他仔细一看,这几个士兵正是大梁的属下,是最早投靠自己的成县农民军。大梁见是自己的属下,心中一痛,有心上来帮说几句,但他向来对郑晓路服气,此时便一声不吭,只是嘴角下压,显然非常不爽。
“你们在搞什么?”郑晓路冷冷地问道。
“抢劫!”那六人胆气挺足的,居然敢理直气壮地回应。
“抢劫还抢得理直气壮?”郑晓路大怒:“你们自己也是农民,难道不知道农民有点财物多么不易?你们怎么能去胡乱抢劫别家?”
那几人抗声道:“我等已经投了贼,便不再是农民,贼人抢劫,天经地义。在成县时不抢乡亲父老,如今出了成县地界,已入了秦州,有什么抢不得的。”
郑晓路大怒,吼道:“来人,把这几人痛打五十鞭,肃我军纪!”
谭宏应了一声,便要来打人,那几人却大声冷笑道:“军纪?我们阎王军什么时候有过军纪?若要砍我等,需有凭据,无凭无据打人,我等不服!”
彭巴冲大怒,一腿踢过去道:“欺压良民,还需要什么凭据,便打了你们,不服又如何?”
却见郑晓路眉头一皱,伸手拉住了彭巴冲,叹道:“惨了,这倒真的是我的疏忽。”
原来不论是红崖子山寨上的家丁兵,还是入了陕西之后招纳的农民兵,郑晓路一直忘了制定一个军规,他虽然诡计多端,有许多后世的知识可以借用,却忘了军队不能光是靠着好吃好喝,给钱给饷就可以维持。一个好的军队必须制定军规,拥有军魂,若是像现在这样听之任之,拉起人来就算军队,那以后军纪败坏之下,与官兵一个德性,还打个屁的仗。
这确实是自己的疏忽,还真怪不得别人,而且这个事情必须现在解决,否则一路向北,还要路过许多村庄和州县,到时候还是这样的军容,别说招兵买马,不被人家誓死抵抗就要谢天谢地了,郑晓路长叹一口气道:“把他们六个放开!”
“若有军规不遵守,那是士兵的责任。但若无军规可以用来遵守,那就是将领的责任。”郑晓路对着周围的人大声道:“这次是我的责任,谭宏,我自领五十鞭!你来打!”
“什么?”周围的士兵齐齐动容。
彭巴冲大声道:“大王,这怎么可以?分明是他们几个抢劫良民,怎么变成你来领鞭?”
“我领鞭有何不可?治军不严,便是将领之责,压根儿就没治过军的我,更是重责难逃。”郑晓路脱下上衣,打了个赤膊,站到村子中心,大声道:“打!谭宏,若是打得不重,一会儿连你一起打。”
谭宏皱了皱眉头,实在有点打不下手。郑晓路见他犹豫,便道:“谭宏不愿打,彭巴冲,你来打!”
谭宏一听要彭巴冲打,那还了得,那家伙一身怪力,又不知轻重,若是由他打五十鞭,不知道把大王打成什么样子,只好咬了咬牙道:“我打!”言毕从旁边的人手里拖过一条马鞭,便向郑晓路背上打去,鞭过处,一条血痕亮起。
郑晓路只觉得背上受了一击,血痕周围如火烧一般痛了起来。妈的,真痛,以后不能乱逞英雄好汉了,不过若不如此,只怕军心难收,说不得只好作作秀了。郑晓路笑道:“谭宏,你没吃饱饭么?打得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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